1.
月亮下班了,地平线闪出一轮红霞,太阳紧跟着那片红霞露出胖胖的身体。城市的安静在此刻也被喧嚣所代替,纵使隔着窗,也能听见市场的嘈杂,汽车的引擎,和枝桠上幼雏的鸣叫。
女孩裹着被子,阳光照在她的眼睛上,她皱了皱眉,睁开朦胧的睡眼。丝质的窗帘透着阳光,照亮着她的房间。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床头摆放的闹钟,掀开了被子。
她抓了抓头发,起床洗澡。
八点一刻,她穿戴整齐,看着镜子中的她,没化妆的脸面容姣好,温润如玉。只是嘴角垂着,脸上透不出一丝开心的光彩。
用双手托了托自己的脸颊,试图让镜子里的她摆出笑容。镜中她被迫勾起嘴角,露出微笑。
这时门外的管家敲了敲门:“小姐,你今天不是要出门吗,现在该走了。”
闻言,托着脸蛋的双手垂下,镜中的她也收起了笑容。
她应着,好,于是披上一件外套,推开了门。
她提上鞋,推开别墅的大门,花园中正盛开着的花冲她弯了弯腰,似乎在和她道好。她用尽力气,呼吸着花园中的花香,像是要将其占为己有。
她也许勾了勾嘴角,在管家的敦促中,走过花园的小径,抬腿坐进车的后座。
管家为她关好门,小跑着上了驾驶席,发动了汽车的引擎。
看着周遭的一切闪过,她将头靠在车窗,说,我们先去花店吧。
2.
车停在星雨花店门前,她打开车门下车,示意管家在车中等候,推开花店的门走了进去。
前台的店长正插着花,听到门口的风铃声,抬起头,笑靥如花。
“你来了。”
店长像早知道她会来一样,擦了擦沾着水珠的手,向她走来。
“你怎么会......”她诧异着店长早有打算的语气。
“我开了八年店了,每年你只有今天才会来,我怎么会注意不到呢。”
店长笑吟吟地说,女孩微微一笑。
“怎么说,今天还要麦秆菊吗?”店长俯身抚摸着花瓶中摆放的鲜花,问道。
“麻烦你了......”
店长冲她一笑,转身回到前台,变魔术般地从她看不见的角落里拿出一捧扎好的花束,麦秆菊的花瓣上仍沾着水滴,是刚包好不久的。
“给你吧,早就记得你今天要来,我已经准备好了。”店长将那束花递到她的手上,拍了拍她的手。
“谢谢你......”女孩捧着花,麦秆菊的香气丰盈了她的整个鼻腔。
“客气什么,我的老主顾。”店长看着她,笑着说。
女孩把钱递给店长,弯腰致谢,转身离开了花店。
她捧着花,坐进车内,管家得到出发的指令,发动了引擎。
女孩看着手中的那捧麦秆菊,用手轻轻捻着花瓣,抿着嘴唇。
3.
她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离开了市区,在乡间平坦的小路中行驶,她看着窗外已不再熟悉的风景,心里叹了口气。
管家透着后视镜,看出她的不安。
“小姐,放心吧。”
女孩点了点头,眼睛却没有离开。
她攥着手指,捧花随她的力量摇摆。她实在地渴求着,在车窗外那些曾经她熟悉的地方,找到曾经熟悉的东西。可时光荏苒,世间万物任随着时间的洗刷,过去许多的曾在她记忆中保持着温度的风景,在此刻已不复存在了。她不像是故地重游,而更像是从未到此过的旅行者,领略未见过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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