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哽咽着,说出语无伦次的话。
他的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的,神情破碎而无助,满脸都是惶恐与害怕。
原溪看得出来,此时此刻他说的话真心实意。
但是心里又隐隐冒出来一句话: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叫她稍稍软化的心肠重新变得坚硬。
原溪的眸光晦涩,视线从他滴水的发丝到他精致的眉眼,扫到那截脆弱的脖颈,她冰凉的手在一颗颗滚烫的水珠攻势下微微颤抖。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不时有雷声轰隆。
原溪只觉时间格外漫长,理智与情感在她脑海里疯狂叫嚣,让她身心煎熬。
耳边好似也产生了幻觉,“滋啦滋啦——”声不绝于耳。
原本就抽疼的肚子此刻传来更加剧烈的疼痛,双重影响下她再也无力思考,拳头紧握,牙根紧咬,身体内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量来,她只能跟随着本能用力,而后心神一松,彻底昏迷过去。
隐约间好似听见稳婆激动的声音。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
宫昀徵顾不得看孩子,他第一时间把住原溪的脉搏,感受到跳动,他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心疼地将妻子的手掌打开,里面已经有好几个深深浅浅的月牙印,泛着血丝。
他喉头一紧,强忍着泪水给她又仔仔细细检查一番,确认床上的人儿没有生命危险才卸下最后一口气,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似哭似笑。
稳婆抱着孩子与侍女面面相觑,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抱着孩子上前讨赏。
夫人这胎生得凶险,可也福大命大,她老婆子接生无数,什么情况没有遇到过,要知道以往这种情况向来是一尸两命或者产后大出血,总之十死无生的。
稳婆抱着手里的孩子可不觉得什么克母,只觉得这真是个福娃娃,毕竟他出来了他娘不用丢了命,他自己也不用丢了命。
原本她想高高兴兴去邀赏的,但是看宫主这副样子又怕被迁怒了,一时之间摇摆不定。
虽然稳婆心里弯弯绕绕想了很多,但也只不过片刻功夫。
被打了屁股的孩子却不会管场合,扯着小嗓子哇哇大哭。
许是在母亲肚子里憋得狠了,一哭就一发不可收拾,怎么哄也哄不好。
宫昀徵原本恍恍惚惚的思绪被这哭声拉扯回来,红肿的眼睛淡淡瞥过那襁褓中的小小一团,盯着看了许久。
初为人父的惊喜激动早已被这一场惊险刺激得无影无踪,心脏像是超负荷运转过后的机器,迟钝得再生不出一点反应。
稳婆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徵宫宫主,还是不敢上前,好在从小伺候宫昀徵的玉姑姑此时已经整理好一切,看了眼宫昀徵,心下一叹,从稳婆手中接过孩子。
玉姑姑:“宫主,不如你先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再来守着夫人,夫人这里还得收拾一番,况且你这一身湿漉漉的也不好照顾夫人,夫人要是醒了看到你这样也会心疼的。”
宫昀徵表情怔怔的,但是话语却是入了耳,他沉默地点点头。
玉姑姑见状不再多说,看孩子哭得这样惨,她连忙再拿一件衣物裹紧了孩子招呼侍女给她打伞,抱着孩子去了隔壁提前准备好的奶娘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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