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而今才道当时错 (2-1)

容毓递来的那卷书上所描绘的和我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他见我神色异常，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将我的思绪拉回。见我终于回神他松了口气。

我面色凝重的将困扰我的梦与二人说了，容毓蹙眉思索，孟章道：“所以其实你真的是长卿姐？”

听了容毓一下道出这么多往事，我一时半会还是对我与长卿是同一人的事情难以接受。但如若真如容毓所言，那陵光为何要瞒我，云芷阿姊为何会说出换魂之术。

容毓沉默良久后突然开口：“我大抵能推测出当年师傅所为了。”

“卿安，你知道换魂之术吗？”

“云芷阿姊说起过，一命换一命的法子。”

“嗯……与其说换魂，倒不如称填魂更实在，从施法之人身上抽取三魂七魄，如抽丝一般源源不断填入躯壳，至死方休。

“师傅当年应该就是用了这术法才让你重现于世。”

“既然换魂抽的是三魂七魄，为何我只得一窍精魂？那为何她们又说我是那长卿的替死鬼？”

“这只是我的猜想，其中关节还有待推敲。但我相信，师傅绝对不会为了私欲伤害旁人。自那大战后到师傅离去，我也只在上元夜和仙魔大战前见过师傅寥寥几面，很多事情也许只有她和云芷知道了。

“当年的事情还是有些存疑，如若云芷尚在或许能给出解答。”

“你可知云芷阿姊为何会去转世？她大抵曾为人彻底的伤了一回心，至于旁的我问不出来。”

“仙魔大战时，我亲往前线，云芷在白玉京手刃数十位神仙，事后向我请罪。其实我知道那是师傅授意，她杀的都是暗地里私通魔界和想要搅乱后方军心之人。就像当年执明上神为她扫清那些老东西一样，我明面上斥责实则循了云芷之意让她下界为人。”

“我猜想此事只是她有意为之，真正的原因恐怕另有隐情。”

“我想起来了，是祝融吗？”孟章突然开口道。

“祝融……司火之神，他是神魔大战时牺牲在凡间的神官。”容毓为我说明。

“祝融当年约云芷七夕下界玩时被我听了墙角，我猜是不是祝融牺牲了云芷也不想做神仙了。”

“大抵如此。”

当年大战之后我总是心不在焉，忽略了身边人的点点异样。现在想来真是该死。

“那个长卿……阿不卿安姐，其实我有个猜想，只是瞎猜啊你莫要当真。也许陵光姐和云芷是骗你的，你想啊，世界上哪有生的一模一样的人啊？我醒来寻到你时从未觉得你与长卿有任何不同。”

“为何要骗我呢？如若我真的与长卿是同一人，为何不告诉我？而是用换魂之术来哄我说我是那什么替死鬼。”

“……”我说完后发觉自己失态了不愿多说，三人均是良久的沉默。

容毓眉头蹙得更深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摆在他面前的事像一根根针，他需要一条线，一条可以将所有线索串起来的线。

“司命！”

“司命是因窥探天命而亡，当年我只觉得他是不信孟章已死，可如今我认为他所谋更大，更有甚者，师傅与他和云芷三人都是布局之人。

“司命者，通晓三界轮回命运，可推演万物因果规律。但不可改变因果。”

“司命推演出仙魔大战的发生，而这个结果可能是仙界颠覆甚至更坏，而阻止这一切的方法，便是由师傅以己身殉道而保全。”

“至于为何要蒙骗你，换位思考，我不忍让爱人眼睁睁看着我死去，于是我情愿她恨我，好过余生都在怀念。”

容毓每说一句，我的脑子就越发混乱。我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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