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明月逐人来 (2-1)

“天上虽好，却总少了点烟火气。”她说

“闭上眼。”

当我再睁眼时，我们已然并肩立于一座天桥之上，抬眼望去，皓月当空，华灯初上。前面即是灯市，明灯千盏，尘世喧嚣，灯火璀璨。

“花萼楼前雨露新，长安城里太平人。”

“这盛世，可还算太平？”她侧头靠近我，了然轻笑。

如此近的距离，我有些不适应，气息错乱。

她如同计谋得逞般狡黠一笑，转身就走，留下一句：“我去见一位故人，你先在这城中玩玩。”我愣了一下，却见她回头，解下腰间荷包抛过来“该吃吃该花花不用省。”我应声，只觉得殿下化的男相笑起来，比之平日却更多了几分人情味。人流如织，车马粼粼，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我走在街道上，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人间的盛景果真如同诗本子上写的一般。

我也随着人流从明德门往朱雀门走，路上听卖胭脂的小贩说起上元节朱雀街会有打铁花，“小姐看您穿着想必身份不凡，想来是久居闺中不知，宫里头会在今儿晚上打铁花，以求驱邪祈福。”

我听得正起劲 ，隔壁买头面的接着道“而且啊之所以在朱雀街，额倒不如说这条街叫朱雀街是为了祈求朱雀神君保佑来年风调雨顺”

“可是民间不是传言朱雀神君性情狂傲时不时降下天罚吗？”我想起从前的传言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民间说的多的是自从百多年前改朝换代供奉朱雀之后人间就太平多了，天灾人祸也少，咱老百姓也能吃饱了。估计是如今的天家得神仙保佑吧。”

“此言差矣，天灾人祸总有，求神不过是图个心安。若是将一切努力都归于神仙，那天下人也不用谋生只需安心在家坐着等神仙来送饭吃就行了。”

小贩一时无言以对，我回头却见一位青衣古袍之人，再一细看，不就是今日宴席上让殿下难堪之人吗？

我转身就走，他慌忙行礼道“姑娘大可先听我一言，今日宴席上出言不逊非我本意，只是尊凌公子的意思好教二位有个脱身的由头。”说完他又从袖中掏出一袋银两，“公子怕姑娘玩不尽意特喊我来送些钱财。”我闻言回头，看他神色虽有些许慌张但瞧着不像是说谎，细品来，他口中的“凌公子”应该就是“陵光”。

周围熙熙攘攘，我说，借一步说话。他点点头：“姑娘冒犯了。”说罢伸手示意我与他掌心相碰，不过一刹那我们便已传到了明德门的城楼上，今夜上元，兵士大多调去了皇城内，这反而没什么人了。

他左顾右看，确认没什么人然后掐了个诀捏了个纸雀，那纸雀仿佛有生命般扑哧一下便飞走了。

“姑娘放心，在下乃司春之神句芒，此番前来一是为宴席之事道歉顺便送盘缠，二是来人间看看老朋友。”

我见他穿的老成，说起话来还是个年轻神。

“姑娘若无事，在下便先寻旧友去了。”我一时好奇，“你那位旧友和陵光上神去寻的那人可是同一位？”

“上神之事在下不敢妄言，不过在下认为应该不是。”我点了点头道了句走好。

我就着原本的计划来到了朱雀门前，不多时便见着了小贩口中的打铁花，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倒真应了诗句的景象，来观赏的大多是年轻男女，所求大抵不过两心相许白头偕老，时不时有小儿追逐打闹，提着灯笼穿过人群像游鱼一样往更前方钻去。

玩的起兴，突然有人叫住我：“吾观姑娘心事重重不如来卜上一卦。”

我回首看去，那人身着一件褪色长袍，头顶布帽，好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

我一时兴起便随口问到“你这卦算得准吗？”

卿如许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