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终不似

“听说了吗，长嬴宫那位回来了！”

“那位不是千年前就殉天了么？”

“哎呀是另一位，曾经被那位带回来的。”

“嘘，小点声。”

正说着，前方长廊一群仙君忽都让开一条道齐齐跪下施礼“见过卿安神君。”

眉目清冷，面若寒冰，眸若星河。面对众仙的行礼，她莞尔一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那双桃花眼里却有着藏不住的疏离和冷淡。

“免。”明明是最平淡不过的语气，却能听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与常居上位者的命令语气。

“陵光，我回来了……”

抬眼望去，宫殿耸立，云雾缭绕，仙气飘飘。宸极宫便坐落其间。

她运起灵力，转眼便来到宫殿前，一个意念推开了尘封的宫门。亭台楼阁，廊角飞檐，只是本应落英缤纷的庭院而今已杂草丛生，毫无生机。雕梁画栋的建筑似乎也随着主人的离去而呈现衰败之感。

仙人府邸的生机会他们自身力量而变化，她是知道的。自陵光离去后这宫殿已然多年无人打理过，实在可惜了一方美景。

来到后方园林，踏着杂草夹道的青砖铺就的甬道而行，但见潮湿的砖缝里滋生出隐约的青苔，盘缠的藤蔓四处横生，几株古树遮天蔽日，枝叶随风婆娑，树下荒草萋萋，一片萧瑟的景象。她闭上眼，恍惚间，雕栏玉砌，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仿佛还是他们都未离去的模样。

她沿着碎石路寻到破败的建筑，上面斑驳的匾额依稀能辨认出“揽月阁”几个字。似乎又看到当年与陵光，于竹林中抚琴吹笙，对酒当歌。只是，昔年携手处，今剩一人来。

正回忆间，凌空一剑刺来，她猛地抬手翻腕，戛玉鸣金之声骤起——刹那间青霜剑于她手中凝成，挡住这一剑，将那来人震开，那人收剑，立于她面前。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她听见容毓轻叹一声。

“此身于世间行走万年，此番前来，不过是想起些陈年往事，想要拜访故人罢了。”

不等容毓回答，她径直走入殿中，回头道：“恕不远送，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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