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早上七点,正是队上的人去上工的时候。
田家就住在队上的公房旁边,她的哭喊声,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田老太婆又在打田翠?”
“不知道,反正大队长也没来,咱们去看看情况去。”
吃瓜是人类的本能,有戏看,好多人都走向了田家这边。
“翠翠!!!”
黄秀兰听到声音急忙跑出来,看到明曦脸上的淤青,顿时就着急起来。
“翠翠,你这脸上是不是你奶奶打的,你疼不疼啊?”
这时,田奶奶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气呼呼道:
“小贱蹄子,你在胡咧咧什么?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打的,你居然诬陷我。”
明曦一边在地上爬,一边害怕道:
“是我自己打的,是我自己打的。我知道错了,奶奶你别打我。”
看热闹的人看到这场景,都明白发生了什么,无数道鄙夷的目光投向田奶奶。
小孩不听话就没哪家不打的,但是也不会这样往死里打。
而且田翠这姑娘队里都知道,特别懂事特别乖,人还勤快。
虽然才十四岁,但十岁就能跟成年人一样哪八个工分。
就算孙子重要,孙女也是田家的血脉,田老婆子这也太狠毒了。
这田老婆子也是老糊涂了,孙子是可以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但是孙女好好对待,嫁出去了不也是孙子的助力?
“田大妈,我说你打孩子也不能这么打啊,你也生养过,你这么打你让秀兰怎么想,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就是,有了孙子孙女就天天拉着打。以后哪家敢把闺女嫁你们家宝,怕不是有事没事就要拉着打一顿。”
听到有人帮自己说话,明曦表情更是惊恐,晶莹的泪水从眼眶的滚落下。
“奶奶,我真的错了,我不敢了!”
“我知道你疼家宝,可是每家的鸡都是按人头分配的。刘大伯家还有个在吃奶的孩子,那鸡是留着下蛋给慧嫂子养身体的,我要是去偷来给家宝补身体,慧嫂子就没有了。”
“我真的不是不疼家宝,我真不能去偷东西,对不起奶奶,对不起……”
……………
这话一出,队上的人眼神都变了,全都惊诧的看着田奶奶。
让自己的孙女去偷鸡,给孙子补身体?
这种事情亏田老婆子能干得出来,真是老不休。
偷东西可是投机倒把的事,是要被游街的,这是要把田翠往死里逼啊。
被明曦提到的刘大伯,此时更是愤怒不已,瞪着个眼珠像是要吃人一样。
“田大妈,你是什么意思?你孙子要吃鸡肉,你舍不得杀自己家的,居然打起我家的鸡的主意。”
“就你那个整天二五二六的孙子,不知道做了多少损人利己的事。平时大家想着是孩子,没有跟你们计较,没想到还把你这个老太婆的心给养大了。”
“我不是……我没有……”
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田奶奶张嘴就要辩解。
但就明曦脸上的伤,在加上田奶奶以前的为人,根本没人相信她的解释。
“你还说你没有,田翠不想听你的去偷鸡,你就把人打成这样,你从良心上就坏了。”
心里那股劲过去,明曦又感觉头晕了起来。
她努力挣开眼睛去看黄秀兰,虚弱道:
“妈……我不想当小偷。奶奶不仅让我去偷刘大伯家的鸡,还让我去偷许知青的钢笔……”
“家宝想要,但我真的不想当一个小偷,我好累……妈妈,我真的好累……你别转……”
说完,明曦软成了一摊泥一样,白眼一翻失去了知觉。
黄秀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边哭一边扑向明曦。
她把明曦紧紧的抱在怀里,无助的向周围的人求助。
“赵大叔,赵大叔……你快来看看我家翠翠。”
周围人看到明曦昏了过去,也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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