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2-1)

抱到勒得发疼，沈司忆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幻觉，也不是在做梦。

“小混蛋，你以为一声不吭就走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吗？”商衍之咬牙切齿到，同时又心疼得眼睛发红。“留下一封信就跑了，沈司忆，有你这样的小混蛋吗？什么运气不运气，什么还债不还债，人不大就给我扯这些，我是不够疼你吗？不够爱你吗？跑，你再敢跑试试！”

沈司忆缩在商衍之怀里，冷气见见褪去，静静地听男人说话。

“主动勾我，就是为了第二天跑路是吧？沈司忆你好得很。你…”

沈司忆轻声开口，“对不起……”

“我只想冷静两天，两天后我又是那个沈司忆了，我想回来看看，很想，当时就很想，但是……一离开你，坐上高铁的时候……我的心好难受好难受。”

房子里阴冷，什么都没有。

“笨蛋，你想回来我可以和你一起回来，我不想你一个人面对过去面对孤独，沈司忆。”

“我知道，我觉得我又能承受得住，沈……他很好，我第一次看见他我就觉得好亲切，我认不出他了，他在我的记忆里变得好模糊，我也埋怨，为什么他不来找我，为什么我妈妈也不要我了，为什么所有的坏事情都要在我身上发生，这好不公平。”

“宝贝，我不是要让你去接受，你完全可以不接受，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就算把天捅一个窟窿，我也能给你兜底，明白吗？”

沈司忆从商衍之怀里出来，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水，吸吸鼻子，鼻尖通红，翻下床，打开房间里为数不多的木头家具，桌子痕迹很重，沈司忆拉开，拿出了被自己用塑料袋子装起来的纸张。

这是八岁之前的，再后来母亲离开后，他到了舅舅家生活。

商衍之愣愣看着沈司忆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信里说的，没办法寄出去的信。

“很多都已经褪色，看不清楚了，这里上学需要去小镇，来回需要一两个小时，我妈妈很少来接我，教育条件差，有时候好几天去一次学校。”

屋内空气不流通，又闷又冷，商衍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牵着人出去，把东西放在了车前座。

他知道小孩儿发烧了，很想生气，但是不能生气，保温杯里是在药店接的热水，拿出后座放着的退烧药，掰下一颗，喂到沈司忆嘴里，几乎是用手指抵开他的牙齿，自己先喝了一口水，试试温度，再倒在瓶盖里喂沈司忆喝下去。

“去车里，我要看看那处严不严重。”

“不…不严重吧？”沈司忆想捂住自己的屁股。

商衍之提溜着人进去了，这款车车后座空间大，本就没什么力气的沈司忆根本无法抵抗商衍之扒他裤子。

“我真的没事啊，你别……”

是没有什么大问题，有点红而已，不过商衍之还是拿了那管药挤在指间涂抹在那处。

沈司忆羞得抬不起头了，他他他……

现在真的只想当鹌鹑了。

什么近乡情怯，什么自怨自艾，只有永无止境的羞耻感了。

这人……

好坏……

商衍之拿过车上的毯子把沈司忆包得跟个蚕宝宝似的，亲亲对方的脸蛋，“小忆，沈先生他们快到这里了。”

沈司忆睁大眼睛。

“如果不见，我现在就开车离开，如果你想见，我们在等一下他们。”

如果要逃避，对谁都不好，沈司忆觉得面对不是，不面对也不是，他不可能狠心说没有父亲，他不是自己的父亲。但如果原谅了，自己真的开心了吗？

以后在西城还是会见面的。

“我知道当初不是他的错，甚至我和妈妈都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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