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古树后面躲藏着的人慢慢走了出来。
居然是个女子。
傅淮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站在月下的女子,眼前的她不过十六七岁,有些消瘦,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衣裙单薄还有些凌乱,肌肤雪白似玉似瓷,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清澈明净、灿若繁星的眸子,虽算不得这世间绝色,倒也还算清丽脱俗。
“你是何人?”傅淮试探着开口。
陆云歌抿紧唇瓣,扬着下巴,同样打量起面前的男子,诚如他先前所问的那样,这个男人和刚才暗卫私下密谋的那些话她确实听了个大概。
虽然不懂官场上的那些门道,可陆云歌不是个蠢人,她深知眼前这个身形颀长的男子绝非善类,方才她从客房那边一路运轻功逃来后山,有瞧见竹林里躺着十几具尸体,那些人的打扮皆是死士,看来此人在朝堂怕是得罪了不少人。
“姑娘?”
傅淮朝她又近几步,单手藏在氅袍下面,幽寒的眸子死盯着她。
在整个大燕国,还没有哪家的女子敢这般直视他的眼睛,就连朝堂为官的那些大臣,见了他傅淮也是要谄媚着喊上一句九千岁的。
“大人,我害怕。”
下一秒就会被自己折断脖子的人,蓦然红了眼眶,娇娇软软的直接哭了出来,傅淮眸子动了动,微抿的薄唇扬起,脸上的神色恢复平时示于人前的那种和善温雅。
“哦?你在怕什么?”
“臣女随家人来寺里小住,本是清修祈福,不曾想,竟惹了卑鄙龌龊之辈,见臣女身子娇弱,起着歹心,夜里摸进房中欲将臣女奸污。”陆云歌巧借这副孱弱身子,故技重施,哭的梨花带雨,想以此来打消对方的杀心。
傅淮声音微微上挑:“寻常香客所住的地方,离后山甚远,陆小姐一介弱质女流,能从歹人手里安然无恙的逃脱出来,还跑了这么远,着实让本座高看。”
陆云歌闻言,不由腹诽这男人还真是不好糊弄,和以前让她骗得团团转的名门正派相比,简直是只该死的老狐狸,仅凭她的一段话就能猜出她的身份,还继续试探着她。
手臂抬起,陆云歌慢慢拉拽衣袖,露出红肿的手腕,她吸了吸鼻子:“臣女自是吃了些苦头的,至于是怎么跑来此处,臣女也不知道,受惊过度,很多事自然来不及细想。”
若是放在过去,陆云歌自然没耐心跟他周旋,随手杀了便是,可她如今使用这具身子实在太弱,平时所用的轻功只跑一段就累得喘气,她又困在其中寻不到离开的办法,只能扮猪吃老虎,先在他面前示弱装可怜。
保命最是要紧。
傅淮的视线在那细嫩白净的手腕略停,看着明显的红痕,他起菱的嘴角带着几分玩味:“当真是粗鄙之徒,学不会怜香惜玉。既然陆小姐有求于我,本座又与令尊同朝为官,私交甚好,遇到也是缘分,本座送小姐回去可好?”
这话还是在试探。
陆云歌心头冷笑,这个人是在观察她的反应吧,试探她方才到底都听到了什么,怕是有半点不对,他都会立马在此处要了她的这条小命。
能在她未发出任何异响的前提下,敏锐的觉察到她的气息,这个人武学应属上乘,比以前交手的那些废物有趣,也有些危险。
“原来大人与家父是同朝好友,那,就有劳大人了。”陆云歌扬起挂有泪痕的小脸,眨巴眨巴眼睛,继续扮起那副怯生生的娇软模样。
广福寺四处环山,又逢初冬,夜里拂过的风吹在身上彻骨的寒凉,傅淮留意到面前女子怕冷的小动作,当即解了身上的鹤氅,将它披在了陆云歌的身上。
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让陆云歌下意识地摸向腰后,本该藏有暗器的位置摸了个空,陆云歌轻蹙秀眉,该死,居然忘了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娇滴滴的世家千金怎么会有那些东西。
傅淮慢条斯理地帮着她系上领口系带,他俯身靠近时,陆云歌能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草药香气。
这个人,难不成和自己一样,喜欢研究毒草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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