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课间，梁煦笔尾抵着脸颊研究课本，其实都没什么难的，但是自己一个人研究比较吃力。以前他自己苦读是因为没人帮得到他——同一张卷子那学校的数学老师自己来考都考不过他。

梁煦从来不干打肿脸装胖子的事，现在周围这么多厉害的人，不求助一下说不过去。

然而竖起耳朵听到几个人在讨论课间可以去哪玩，梁煦就觉得补之前的课程这件事好像也没有那么着急，放下笔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江云熠提议去乒乓球室打球。乒乓球室在隔壁体艺楼四楼，他们在教学楼二楼，下课时间十分钟，除去下一节课老师提前三分钟开始上课，加上下楼、上楼至少两分钟，不记上厕所时间。这样算起来他们有长达五分钟的打球时间。于是乎，这个提议一出就被几人全票打飞。

赵宇肆咬牙切齿地说：“江云熠，你是不是蠢。真想把你的头当乒乓球打。”

方楷之淡淡地接话：“乒乓球规格差太多，篮球差不多。”

梁煦静默，然后从桌洞里拿了本书出来：“是想运动吗？脑力运动怎么样？”

江云熠只看了一眼就抱住头，表情痛苦狰狞地说：“看不懂。啊，头好痛，我晕字，快拿走啊。”接着趴在桌子上嘤嘤嘤地抽泣：“救命啊，不要过来啊。”

梁煦：？

方楷之：……

赵宇肆看着梁煦，神情大义凛然，说：“你别理他，他有点神经病。”

然后他凑过去关心了一下趴在桌上的神经病，拍拍他抱在后脑勺上的双手：“儿子，你没事吧！要不要紧？爸爸可以送你去医务室。”

梁煦：……

方楷之也加入他们，一只手握着笔，大拇指按住笔尾作对讲机：“病人情况恶化，请求加大药量。”

赵宇肆：“申请电击治疗。”

江云熠终于抬起他高贵的头：“一天到晚就是电击电击，不能口头安抚吗？你们这些残忍暴力的庸医。”

看他们这样玩，梁煦一时不知道怎么加入，生硬地转移话题：“有没有人能帮帮我的学习，我不想一转进来就垫底啊。”

赵宇肆和江云熠一同看向方楷之，江云熠贴心接话，他拍拍方楷之：“我们优秀的学委，该你出马了。”

梁煦马上说：“方……老师，帮帮我。”他骄傲惯了，好像很难叫别人大神。

方楷之笑了，明知故问：“干什么？”

梁煦小声说：“教教我，一个人闷头看太难了。”

方楷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行，哪里不会？”

梁煦：“哪里都不会。”

方楷之做好了帮他讲讲难点的准备，一下子听到这种学渣式言论，脸僵了一下。

方楷之：之前还夸你聪明……你不是乖巧可爱的小甜心……真想把书盖你头上。

梁煦怕他不讲了，赶忙补充道：“就，你按顺序给我讲一遍呗，我学得很快的。”

方楷之闻言后低下头，偏过身往梁煦的桌洞里找书。梁煦避让开，见方楷之掏出数学书摊在书桌中间，他指指手上的化学书：“我刚拿了化学，不能先讲这本吗？”

方楷之：“有区别吗？你不是都不会？”

梁煦：……

梁煦：“行，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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