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川紧闭着双眼,还在打坐中,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芄芙转头看向浓雾深处,皱起了眉头。她快跑几步躲在了大树后面。
清俞看见芄芙突然跑掉了,他本想开口喊住她不要乱跑,但是一阵奇异的香味突然涌入他的鼻腔中,双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浓雾的深处隐隐约约走出一个走路蹒跚的老者。她拄着拐杖摇摇晃晃的走到屹川他们面前,她半蹲下来微微眯着眼睛,仿佛在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屹川他们的脸,嘴巴里呢喃道:“不对,不对,不是我家的儿子……”
老者失望的转身,却看见一个女孩站在了大树底下,安静的看着她。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
老者有点惊恐的看着。
芄芙慢慢走到老者的面前,看着老者苍老如同树皮似的面容,她的眼睛慢慢凝聚起金色的漩涡。
“告诉我,你在找什么?”神灵的声音带着远古的空灵感,一下子传入老者的耳中。
老者的眼睛也跟着变成金色漩涡,一同带着芄芙进入她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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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年前,南城还是战火绵延不断。
这个年代中,她的名字如同秋后落叶一般,并不重要。她出生的时候,她的爹娘发现又是一个女孩子,在唉声叹气中就给她随意取了一个贱·名:臭妮子!
臭妮子其实并不臭,也不丑。
她是同村女孩子里面,长得最为标志的!她总是梳着两条粗粗的麻花辫,用棉线扎紧,垂在胸前。她和大多数村里的女孩子一样,早早的就嫁了人。
她的丈夫,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她嫁给他以后,倒是有机会学习了几个字。第一次完整的用树枝写下她和她丈夫的名字时,她开心的笑了!
婚后的日子,虽然清贫困苦,但是她从来不多抱怨一句话。她婚后的第二年,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她的丈夫给她取名叫做佩正!
她抱着怀里那个小小的又白白嫩嫩的孩子,喜的心花怒放,总觉得瞧不够!她听见佩正这个名字的时候,第一次觉得嫁一个读书人是正确的!
好歹她的孩子,名字不会被取贱·名了!
这个年代里面,一个孩子就是一个生产力,都在鼓励大家多生,臭妮子后来生了8个孩子,夭折了4个,活下来3男1女。
可后来战火蔓延到了村庄周围,她的丈夫,她的3个儿子都拉去参加了。最小的儿子才12岁。
大家离开的那一天,她哭着挥手,跟着车子边跑边喊:“我会等你们回来的!”
往后的每一天,她和村里其他妇女一样,空了就等在村口,遥望远方。
慢慢的,一起等的妇女变少了。
再后来,村里的孩子们也长得比她高了。外面的战火还没停止,长大的孩子们又被大车子接走了……
她问那些人,她的丈夫儿子们怎么样了,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不好意思,嫂子!我不认识你口中的人!
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村里没有年轻的男丁,房屋也越来越破败。有些妇女带着孩子,也开始逃离这个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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