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会儿,郑璞玉才感到有些胸闷气短。他赶紧踩着脚蹬子往上爬,刚露出头,董万杰就把他拉了上去。郑璞玉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董万杰有些内疚地说,你干得太猛了,也怪我,应该让你上来歇会儿再干。郑璞玉从地上站起来,好了,没事了。董万杰说,小郑,你今天别干了,早点回去吧,明天再来。郑璞玉看了看董万杰,说,万杰叔,我没事,咱们接着干吧。董万杰见他不肯回去,就说,那好,你在旁边看着我怎么放母薯吧。
董万杰一边往薯秧床上放母薯一边说,这些母薯要一个挨一个放,放满了再盖土。郑璞玉看着看着也帮着董万杰放起母薯来。等把薯秧床铺满了,董万杰说,今天咱们就到这儿,明天再拉土,把它们盖上就行了。
回到宿舍,徐哲问,怎么样,今天给万杰叔当助手有什么收获?郑璞玉说,嗨,别提了,差点出事儿。咋回事儿,徐哲惊讶地问。郑璞玉把下薯窖拿母薯遇到的事儿跟他说了。徐哲听后说,还真是有点悬。看来以后干啥事真要注意点。苦点累点倒没啥,别把咱的小命丢这儿。郑璞玉也深有感触地说,你别说,是那么回事儿。
第二天上午出工时,队长董贯平让徐哲跟着十几个社员去场上脱坯。何婉萍听到了说,队长,我们也想去脱坯。董三河听了忍不住笑了。何婉萍说,你笑什么?董三河笑得更厉害了,捂着嘴说,我,我没笑呀!
原来,冀中农村流传着“四大累”的顺口溜,脱坯是其中之一。所谓的“四大累”是指“和泥,脱坯,拔麦子”,最后一个“少儿不宜”就不说了。
队长董贯平表情严肃地说,三河,别废话了,快去场上吧。那谁,婉萍,你们几个女知青想去脱坯也跟着去看看吧。何婉萍她们一听,跟着董三河他们去了场上。
这会儿,郑璞玉正跟董万杰往薯秧床上撒土。一边撒着,董万杰一边说,撒到母薯上的土不能太厚,能盖住就行了,太厚了秧苗不易出来。郑璞玉问,什么时候开始给薯秧床烧火炕呢?董万杰道,要看温度,低于十六度就要烧了。
他们正说着,忽然,队长领着一群社员来到场上。郑璞玉看到了徐哲跟何婉萍她们。董万杰说,这肯定是来脱坯了,每年这时候都要脱坯。郑璞玉问,脱坯干什么用?董万杰说,用处多了。他用手指了指生产队场院的围墙,你看,这个院墙都是用土坯垒的,每年夏天一下暴雨就要冲坏几段,冲坏了就要再垒上。还有,咱们每年垒的薯秧床,都要用土坯,不能现用现脱。这种土坯很大,也很厚,一时半会儿干不了。
脱坯用的土早就拉到场院里了。董振超从牲口棚里拿出水桶,来到水井边,用辘轳很熟练地打上一桶井水。徐哲见了说,振超叔,我来试试。董振超抬头看了看他,不屑地说道,你行吗?徐哲没再说啥,接过董振超手里的水桶,用井绳的铁勾勾住桶把,“出溜溜”就把水桶放了下去。董振超略带惊异地说,行啊,看着像那么回事儿。徐哲又拽着井绳,上下颠了几下,“噗通”,水满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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