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到那本《治国策》之后,刘婵玥常常心神不宁。那本书字里行间,都是她熟悉的感觉,只是笔者相较于她心中所想之人更加意气风发。那书似乎是有些年头了,想必是他年轻时所作。
这天,刘婵玥带了一壶清酒来到司香司。还未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甜的香气。如同熟透的秋果,十分馥郁却久闻不腻,全然不似凡俗香料。
明慧就坐在一张小几上,手持一把蒲扇缓缓扇着。红木架子上支着一袭梅红洒金广袖外衫,细看是浮影缎制成,被银烟袅袅缠绕。另有几名宫女手持金斗,一寸一寸将香气熨入。
“婵玥姑娘,你怎么来了?”明慧放下蒲扇,起身朝她走来。
刘婵玥福礼之后:“明慧姑姑,许久不见,我来看看姑姑。”她将带来的好酒搁在一旁的案上,目光落在木架的外衫上,好奇地说道:“姑姑这是在...”
“哦,司香司专门替贵人们的衣物熏香,这是在熏香。”
“这香气格外甜郁,不知是哪位贵人用的香?”
“这是专门供给蓝美人的。”明慧往身后一指。“陛下有吩咐,凡是蓝美人所用衣物,自丝线起都要熏香,再拿香料浸透,以至香气沁入,经年仍有余香。”
“此香想必非常名贵。”
“用料倒是不贵,只贵在调配上,据说花了不少功夫。制香的过程对咱们也是保密的,全天下独一份,恐怕有人偷学了去。”
“眼瞧着要入冬了,又得赶制新衣服,想来姑姑这里又该忙起来了。”刘婵玥笑着抱着酒盅。“不知道姑姑现在是否有空,与我浅酌几杯?”
明慧自然不会推脱,便带着刘婵玥进了自己的屋子。身为一等宫女,她可独自居住一间,屋子也宽敞明亮许多。“实不相瞒,我有件事想和姑姑打听,姑姑入宫日子久,毕竟知道的多点。”
闲话几句之后,两人都有些微醺,不过刘婵玥的酒量不错,脸色和神志都依然正常。“你说便是,我若是知道,自然告诉你。”
“谢襄是谁,姑姑您....可认得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明慧扶着酒杯的手忽然颤抖了一下,眉心微蹙:“你问这个做什么?”
刘婵玥胡诌道:“也没什么,就是听宫女们说此人似乎文采斐然,我素日对书文感兴趣,却从未听过他的名字。”
明慧缓缓搁置酒杯,肃然地说道:“此人不必再打听,否则会惹祸上身的...我只能告诉你,他曾经在朝为官,文才的确惊艳。”她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未知的情绪,似乎是对过往的怀念。
“既然曾经在朝为官,又文采斐然,那么后人为何对他一无所知?”
“也不算一无所知吧。你方才不是说,宫女们在议论他吗?”明慧叹了一口气,眼神又逐渐柔和起来。“玥儿,你是个聪慧的孩子。在这宫里,不该听的事情就装聋,不该说的事情就作哑,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事情,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可是姑姑....”
“好了,回去告诉那几个议论的宫女,口舌最容易招致祸端。要知道,有些诗文失传,背后有它自己的原因,后人不必深究,也并无深究的意义。”
一路失神回到司制司,在绣棚前坐下,刘婵玥感觉方才喝下去的酒起了反应。明明是清酒,却如同烈酒一般烧心,连带着思绪也是混沌的,额角隐隐作痛。师父的名字,在宫里竟然是一个禁忌吗?
“玥儿....玥儿?”锦儿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针尖刺破刘婵玥的手指,出现豆大的血,她这才缓过神来。“你怎么了?”锦儿乐呵呵地放下盛荷包的木案子。“我不管了,你刚才点头,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答应什么了?”
“答应帮我送衣服去梨岚居啊。彩螺答应了今天教我一种她琢磨出来的新绣法,可我又要去送荷包。所以我只能托你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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