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崔西赶来,替宝珠把了脉。说是伤口撕裂引起了发热,需要外敷内服,静养几天,又为她施针,以期望早些清醒过来,吃些东西。
刘婵玥甚是感激,拿了些银票出来奉上,又对他行了大礼:“崔御医仁心,肯屈尊给小宫女医治,奴婢感激不尽。这些银票请崔御医收下,当做诊疗费用,另外药材钱请容奴婢几日,届时亲自送到太医院。”
崔西拒绝收钱。“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挂怀。我平日为宫人坐诊,也是不收钱的。宫中生活不易,尤其是下等宫人,着实可怜。”
“药材昂贵,奴婢不能让您破费。”
“药材不贵,贵的是姑娘您对待下人的真心。我与刘姑娘也算是有缘。”
“崔御医,你在这儿这么久也不方便,我让宫女送你回去吧。”杨素芸淡淡转头,向茯苓使了个眼色。崔西道好,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杨素芸的身上,待茯苓叫了他三声,他才缓过神。
吴淑瑶上前,安慰刘婵玥:“御医说了,她今晚就能醒过来,别太忧心。”她打开食盒,里面放了些面食糕点一类,好储藏的东西,眼下虽然都凉了,但仍然香气扑鼻。“吃点东西吧,才有力气照顾病人。”
刘婵玥心中一暖,仿佛手中拿的不是糕点,是什么珍宝一样。“姐妹们有心,可惜我无以为报。”她本以为,和那三人的情谊不过是储秀宫的一场镜花水月,会随着她的离开而消散,没想到,竟然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罔顾了别人的一片真心。
“良妃那事,我们几个都不信是你做的,阿瑶会请求太后,查清始末,还你一个清白的。”姜函卿生的高,按了按刘婵玥的肩膀。“你在这里要保重身子,受了欺负就让人传话给我,有我们几个替你做主,那些小人还动不了你。”
她又打开自己带来的食盒,里面装的不是吃食,而是几套话本子和笔墨纸砚。“听人说这里的日子苦闷,你又喜好笔墨,这些东西送来给你解解乏。”姜函卿俏皮地眨眨眼。“这些话本子是我从宫外搜罗来的,写的很是别致呢。”
刘婵玥欣然接受:“我正想寻些纸笔呢。”
吴淑瑶接话道:“如果不方便传话,写在纸上交代我们也是可以的。今夜就是端午大典,之后便会定位份、分宫室,届时我们再来看你,告诉你我们住在哪宫哪苑。”刘婵玥点点头。
杨素芸也将自己带来的一抽屉药给她。“我那儿没什么好东西,家父给的药倒是管够,浣衣局的活重,免不了磕碰。这罐子里的红花油治疗伤筋动骨的伤很有奇效,能免一些痛楚。”
刘婵玥这才感觉到肩颈处的疼痛,她才来第一天,就已经尝到了这里的辛劳,这样的伤日后恐怕只多不少。临走时,刘婵玥嘱咐她们不要常来,避免良妃不悦迁怒她们。
夜里,褪了衣衫一看,肩膀上果然青一块紫一块。阿奴也是同样的,两人交替着上药,伤药的气味弥漫整个屋子,在场的宫女却无一人嫌弃,甚至还有人帮她们打水。日子总算好过一些了。只是宝珠仍然未曾醒来。
刘婵玥将一条冷帕子覆盖在她的额头上,望着她干焦的嘴唇不禁有些愣怔。指尖浸在水中,凉意逐渐上升...她终于有时间想一想,将她们害到如今这样的境地的人,究竟是谁。如果有朝一日,她可以重回后宫,宝珠今日受的罪,她也想让那人尝一尝。
夜半,刘婵玥感觉一股寒意上身,不住地扯了扯被褥。然而凉意并未得到缓和,她迷迷糊糊地向身下一摸,才发觉身下湿透了。她瞬间惊醒,将手探到宝珠的被褥....竟然也是湿的!
“爹....娘....我好冷....”宝珠气若游丝,干焦的唇一张一合。
阿奴先醒来,此刻已经举了油灯过来。昏黄的光映在宝珠惨白地脸上,黄豆大小的汗珠凝聚在鼻尖,显然十分痛苦。“你的床褥也是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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