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察司和都指挥司一直在城外处理灾后事宜未归,布政使大人还在临县视察,巡抚大人来得突然,下官方才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大人一路劳顿,还是先用膳吧,晚些时候下官将官府文书给您送来。”
桌上的饭菜清汤寡水,刘婵玥看了一眼,不满地说道:“你们的待客之道就是用这些汤汤水水的来打发人?你就不怕怠慢大人吗?”
陈同尴尬地说道:“....城难当头,府衙开仓放粮救济百姓,资源吃紧,实在没有什么鱼肉,还请大人勿怪....”
皇甫雄听后侧头看了刘婵玥一眼,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眼中满是不认同的严厉,她瘪了瘪嘴,心虚垂下头,默不作声地用筷子戳着碗中的白饭。“婢女不懂事,陈大人不必同她计较,这种时候自然要以百姓为先,陈大人心系百姓,这才是为官之本。”
陈同谦虚一笑:“大人不嫌弃就好。”
皇甫雄突然说道:“陈大人,你应该知道朝廷派我来是调查何事,皇上怀疑其中有人中饱私囊,以至于河渠轻易被毁,才酿成了如此祸事。”
陈同浑身一颤,站了起来:“大人,下官真的不知,这修渠造坝一事都是田大人一手操办,此事一出,下官也是一头雾水啊。”
“陈大人这是认定田知府生前就有假公济私的嫌疑了嘛。既然是这样,陈大人跟在其身边,发现此事为何不上报朝廷,如此说来,陈大人是否因为收了贿赂,故而才隐瞒真相呢?”
陈同信中咯噔一下:“没有,下官知道大人和田大人是好友,大人一心为民,田大人也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留下的那份畏罪自杀的书信又作何解释?”
“书信中只写着愧对百姓和朝廷,并未直说以公谋私一事,贪墨的言论也是其他人根据信中所言猜测得来....往年的汛期不比今年,或许田大人自己也没有想到,今年的洪水可怖到如此地步,以至于连新造的河渠堤坝也无法抵挡!”
“是与不是,待我看过官府的官文账册就知道了。”
陈同摸了摸头上的汗说道:“是是是,下官明日就让人给大人送来。”
回到府中,侍卫对皇甫雄说道:“族长,外头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的人在暗处守着,一切安全,可以放心说话了。”
“白天你在城中暗查,发现了什么?”
“今日我在城中探查时发现大多数百姓已经恢复日常生活,街上一些店铺也开门营业了。一路看来,官府也在派人有序施粥,看起来城中百姓都安顿不错。”
“短短十五日便能将一个受灾后的岳州城处理的井然有序,岳州城竟然有陈同这般有能力的人,我倒是从未听弘文兄说过。”
刘婵玥说道:“他一个人做不到这样,背后一定有人帮忙。他今日曾言,田知府死后,布政使刘煜便让他上了位,代管岳州衙门所有事宜,也就是说,现在的陈同是掌管岳州事宜的知府大人....”
“玥儿今日可有见到弘文兄府上摆放的那些名画玉器?”
“自然见到了,屋子里有许多名贵的摆件玩意,看来值不少钱。”
一旁的侍卫说道:“田大人一生清廉,在京城十来年都是两袖清风,怎么可能来到这岳州城短短半年时间就贪墨如此之多!”
“看来这屋子被重新布置过,背后之人如此做法是想让人相信田大人中饱私囊为真。换成别人或许会这么想,只是来人是我们这样多此一举反而引人怀疑。”
“田府被清理一空,我下午并未找到有用的文卷记录。傍晚都指挥使司和按察指挥使司的主官都赶了回来,前来府上拜访,在我看来,二人并无什么可疑之处。特别是都指挥使李之浅,他曾在京城任职,我也和他有过来往,此人不拘小节,慷慨仗义,今日在我跟前对于河渠被毁一事表现得愤恨异常,并直接说出自己怀疑刘煜中饱私囊一事,面上的憎恶不似作伪。此人掌管着岳州的所有兵力,若他当真无异,便是我们往后不可或缺的一个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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