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莺望着钟径真人走进纤云阁大殿,神情有一丝幽怨。
“唉······真是的!”
齐莺小声念叨着,转过头去见言儿一时呆愣,竟就这样跪在地上不起来了,有些心疼的看着言儿。她安慰了言儿一声,言儿木讷的抬头对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随后自己起了身、伸手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
“言儿,你何必如此啊······”
言儿低下头小声的说:“同自己的师父行礼、本就是应当的。如果说是往日的一切,因为我讨人厌、私下总是跟同门争斗、那般乖张傲慢,不管是他们先前怎般招惹的我、还是我蓄意招惹的他们,同他们来讲越发过分固执的人都是我。这些事情上,我总是不占理。他心中对我不悦,亦是理所应当。今日还愿意关心我、劝我留在珏山,我也心存感激。这三拜没有什么、也不算折辱了谁。今日一过走出珏山,一切也都过去了。”
说着说着,年少的姑娘一时红了眼眶,然后紧咬着嘴唇。
她还是尽量将一切难堪的事情隐忍着的······
她其实很想同师父说,每当提起自己的同门之时,她最先想到的并非互帮互助、并肩作战待人友善的那些人。而是自年幼之时起便同她各种不对付,有时并未招惹便对她嘲讽戏谑、百般欺辱的那些顽劣不堪的同门!
言儿还记得自己最初走入珏山时的模样:木讷呆板,有点憨厚、有时聪明有时又有些傻,因为一时的冒失迷糊做错事,跟别人说一句话都会哆嗦半天。那时的她总是将自己搞得灰头土脸,全然没有如今清纯动人的模样。
所以,这样的人怎么会不让天性恶劣的人盯上,并欺辱戏弄?
走入珏山派练剑修行,对她来说有幸福快乐、也有痛苦难当。
关于那些不堪回首的人和事,她刚开始只是隐忍不发、独自垂泪承受,谁料某些人竟变本加厉。
后来,她读过的书籍越来越多、本领愈发高强。她再不能接受别人欺辱自己、自己只做一番无能的软骨,怒从心起学会反抗。若有同门嘲讽她便呛回去、若有人打她那么也同样还回去。她对付人的本领,从毫无一用变得愈发狠辣、让人惧怕。
就此,原本平静柔和的清纯外表之下,渐渐开始住着一个乖张狠厉、尖锐极端,不愿任人欺辱的高傲灵魂。
结果,换来的是师父以及其它长辈的震惊愤怒,同门间的议论纷纷、和一些人的恐惧、敬而远之。
在有些人眼中她安静平和,在有些人眼中她是个魔头一般的人物。
对于这些,言儿深深明白,让自己认识的人们对自己产生这么两极化的评论,有自己当年愚蠢、如今尖锐冲动的原因在里面。自己若是再怎么恶劣下去,终有一天会遭殃。只可惜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她亲手将自己培养的愈发尖锐的性格,时至今日仍然顽强生长着,不曾有一丝消退。她也就由着这些性格潜藏于内心,好像也不打算将这些割舍掉。
所以她想自己应当离开珏山,一个人去别的地方走走,将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你还记得四年前的时候,我将胡声的手臂扭断的事情吗?毕竟我是做出过那样事情的人,他们如今对我再怎么讨厌,我也没有什么好委屈的。”言儿苦笑着、眼神一时冰冷尖锐。
“怎么能不记得?”齐莺叹息着。
胡声是她们师伯的一个徒弟,平日里也算是智慧过人、勤奋上进,很优秀的一个弟子。偏生的也喜欢同那些顽劣之徒一道捉弄有些软弱、看上去好欺负的同门。胡声喜欢的一个名叫司心蕊的师妹,因为招惹言儿不成反被呛了一通,去同她的师兄告状。这心胸狭隘的家伙不明事理,只念着风花雪月宠他那娇滴滴的师妹,便也去招惹是非。因为这些,他当着众人的面嘲讽言儿,拿她被从禁地溜出来的妖怪捉弄的事情取笑她、甚至编成歌谣大唱。甚至撺掇一众弟子一道,深更半夜将她引出前去了练剑的演武场,用法术捉弄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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