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吕雉被学宫的奴仆带去安置之后,朱鸳这才美滋滋地和丈夫说:“看来我们的学宫声名远扬,连远在东方的齐国都听说了。”
她无比得意,十分自豪,这可是她来到这里以后做的一件大事。嬴政也夸她做得好,笑着替她倒了一杯茶。“这都是阿鸳的功劳啊。”
朱鸳冲他灿烂地笑了起来,她学着丈夫的样子故作深沉地眯起了眼睛,评价道:“这女子将来定然不凡。”
嬴政捏了捏她的脸颊,含笑道:“知道了。将来她若是有了什么成就,那都是阿鸳今日慧眼识珠。”
朱鸳一下笑倒在他怀中,娇艳妩媚的小脸如同清润甜美的桃儿,娇声道:“我可没这么说!”
嬴政煞有其事地接话道:“是寡人自己这么觉得。”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又都笑开。朱鸳在学宫待了半天,履行她为祭酒的职责,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嬴政回宫去了。
科举虽好,不过在如今要在全国实施开来却很困难。嬴政决定还是先抓好咸阳学宫,让各地的郡守举荐优秀的年轻人到学宫中读书,不论男女,都免吃住,平时令学官多加考察,届时从学子中选拔可用之人。
到了王宫,嬴政亲自将妻子扶下马车。路过门口的时候,朱鸳看到了木头对联,突然失落地哎呀一声,脸色顿时垮了。
嬴政见状皱起了眉头,握紧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朱鸳小脸皱成一团,垂头丧气起来。“大王,我竟然忘了这里还没有纸了。”
没有纸不方便。不过之前她不爱读书,这里用的是竹简和缣帛,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造出纸来。
何况她不知道纸是怎么做出来的,听说是用木头做的。朱鸳懊丧地挠了挠头。
“可是缣帛?”这时候称之为纸的东西其实是缣帛,需要用的时候就裁好,再在上面写字,因为是绸缎所以价格昂贵。
朱鸳说是另一种能在上面写字的东西。“就像缣帛一样。”
朱鸳嘴笨,很难解释,只好眼巴巴地望着他,寄望于一向聪明的嬴政能够明白她所描述的东西。
嬴政还是很难想象。他和妻子之间隔着的是千年的光阴。即便他再努力靠近,可到了某些时候,这些隔膜依旧明显。
这些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让嬴政觉得前所未有的暴躁和不安。
朱鸳见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扑过来担心地问:“表兄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嬴政无言摇了摇头,紧紧地箍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握得生疼。
他把妻子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朱鸳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就乖乖地伏在他的怀中,还如同小时候那样安慰他,“表兄别怕,阿鸳会一直陪着你的。”
嬴政对她笑了笑,他的目光中透着某种执着,不过朱鸳看不出来。
嬴政恢复了原样,依旧高傲强硬,运筹帷幄。“阿鸳不知道怎么做没有关系。宫中匠人无数,自然有能做出来的人。一日不成,难道一年还不成?一年要不成,那就做上十年、二十年。”
朱鸳笑着点了点头,蹭蹭他的胸膛,欢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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