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之后 (2-1)

赛罗在口袋里的糖不见了以后忽然意识到，那不是梦。

两个世界以某种形式相互连接起了一条通道，虽然连接者成谜，但是可以肯定，一定和他们身上的某个契机有关。

赛罗可以肯定这当然不是自己弄出来的，毕竟他自己也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在一片风声中，他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是微弱的呻吟声。

他走了过去查看情况，雪原里，一个男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赛罗：“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赛罗看他那张脸，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想想，最近没见过却又感觉见过的人还真不少，但毫无疑问，这个人给他的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巴迪罗斯：“赛……赛拉……”

是翼族的语言，七个音节，两个重复音节，赛罗依稀听出了一个“赛”，剩下的音节实在太破碎了。

赛罗忽然记起来了，他曾在雷珞的一本书里看到过他的画像，不得不说，雷珞是实力派的画师。

赛罗：“你是……巴迪罗斯？”

“我讨厌人类，因为他们杀害了我的父亲，这就是我对地球人的所有印象。”

这是雷珞的原话，所以此刻赛罗看着死而复苏的巴迪罗斯愕然了。

巴迪罗斯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在这片记忆之地沉睡……

依旧是那片雪原，却突然出现了大火，风刮得更大了，依旧没有吹灭火焰。

赛罗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一个个地倒地……

后来，风雪似乎平静了些，出现了怪鸟巴顿，他原本是要去迎战的，但巴顿却忽然间被虚无的一个人给刺中了，它死在了无形的利刃下。

赛罗看不到那个人，却感觉一切已经接近真相了。

他忽然间明白这片雪原的意义，即使没有人死亡，也是同样的悲伤，身边之人走向死亡不过是让那个人更加哀痛而已。

如同被剔除骨肉。

雪原的风开始变小了，他以为这一次结束了，结果是在后面的悬崖上，他看到了一个人从高空中坠落。

他看到一群人消失在血雨中，他也看到过一群人消失在焰火之中，更看到过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突然在他眼中死去。

最让他震惊的是雷珞又一次出现了，她穿着哥特风的衣服，弹着最炫酷而激烈的音乐，在一片寂静之中走向死亡……

她对死亡的部分记忆。

赛罗对死亡也不陌生，但此刻却又觉得它陌生的可怕，亲朋好友消失在有生的记忆里。

像是一只手，它推着她走进了深渊里头。

我们在这个泥泞的地方蜗行摸索，只为追求那一道光。

至此，这片雪原上已经满是鲜血。

——

托米斯（神王之子）：“父亲！停手吧！不要再继续了！”

那是托米斯第一次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同雷亚伽夫这么说话。

托米斯（神王之子）：“真的要赌上全部就为了不让吃神王之名蒙上阴影吗！”

托米斯（神王之子）：“我们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啊！”

雷亚伽夫（神王）：“可这不也给她编织了一个虚幻但至少还是有点幸福的美梦不是吗？”

托米斯始终记得他的姨母曾经跟自己说过“其实梦境就是生物所丢失的记忆，无人唤醒”。

托米斯（神王之子）：“永远的梦……？您觉得可能吗？”

他讽刺意味十足地笑了。

偏殿卧室的床上，空无一人。

——

明明已经习惯了……

一次次的分离，就在这样莫名其妙的事件中。

雷珞：“厄运……”

雷珞：“灾难体……祸害……”

雷珞一头扎进了湖里，这样至少可以冷静一点，她脑海里满是林至野他们牺牲的画面。

脑海中抽象的文字忽然变得清晰起来，雷珞的身体还在往下沉。

就这样，在湖水里，慢慢放空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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