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佐助之死

鸣人这才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跪坐在了地上，佐助的头则被他放在了腿上。

但佐助一碰到他的腿，就立刻转了个身，变成了侧躺，面向于鸣人身前。

老人就站在佐助身后，一眼便望见了他背上那惊人的两个已经是血肉模糊的黑红色大洞。尽管她见识广大，但此时脸上也是微微色变。

鸣人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而是抿着嘴唇低头看着佐助。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道：“鸣人，我有点累……”

“累也不许睡！”鸣人几乎是立即就反驳了。

佐助被打断，稍微愣了愣，旋即苦笑着点了点头。

鸣人又道：“佐助，你别担心，你没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鸣人说着就要扶起他，老人却忽然走过来道：“我来吧！”

鸣人看向她，认真地摇了摇头：“我来就够了。”

佐助有点急切地道：“我自己来。”

鸣人皱了皱眉，他实在不明白佐助今天为什么这么反感自己扶他。

较劲似的，鸣人伸手就摸到了他背上，嘴里同时道：“还是我……”

话还没说完，他就猛地停住了。

“这是什么……”

他的一只手还是碰到了佐助腰部的那个洞，手指在洞上点了点。

佐助痛得咬紧了牙关，但没有发出声音，反手就去抓鸣人的手。

“佐助你别动！”

鸣人眼里仍旧是一片茫然，竟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下一刻，他就握住佐助的双肩，将他翻了一个身，变成了背对着自己的侧躺。

然后，那整个惨不忍睹的后背就被他尽收入了眼底。

“这是……”鸣人的面容平静得吓人，但声音和抚摸着佐助被背上的手分明在轻微地颤抖。

“鸣人……”

佐助刚要开口，鸣人就发出了声音：“开什么玩笑……”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却让人无比沉重，“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伤？这是假的、假的！对不对佐助？这一定是假的，这……”

“鸣人，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佐助有些艰难地侧过头，看向鸣人。

鸣人这次没有打断他，通红的眼睛猛地看向他的。

他的眼神在说，告诉我这是假的，好不好？

佐助看懂了，差点不忍心开口，但深吸了一口气后，他还是用认真的语气道：“这就是伤，是致命的。鸣人，我已经不行了。”

鸣人呆呆地望着他，只感觉现在每口吐一字都十分困难：“不行了……那是…什么意思？”

佐助尽量让表情变得轻松一点，语气也是一样：“我要死了，白痴。”

但他造出来的假气氛却丝毫透不进鸣人那边。鸣人先是愣愣地看着他，然后轻轻地摇头，快速地摇头，用力地摇头。

他语速很快地道：“不、不会的。死？佐助你……说什么傻话，什么要死了？你不是会说冷笑话的人啊，你……”

“我的确不会。所以，这是真的。白痴，你别难过，听我说。”佐助道，“我死以后，你什么都会忘记的，你不会记得这种痛苦。但你要答应我，你……”

“佐助！你别说了，你别说了……什么你死后、什么会忘记，不要用遗言一样的语气和我讲话啊！”眼泪已经从鸣人眼里滚落下来，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不停地抹着泪水，不停地摇着头。

佐助艰难地转了个身，抬手握住鸣人擦眼泪的手，轻声道：“白痴，能不能别哭了，好丑。”

鸣人又急又气地道：“混蛋佐助，谁哭起来不丑啊？！”

佐助笑了，不知道是在笑他的话，还是在笑他哭得丑。

但是这笑容却只维持了一瞬间，就消逝殆尽。佐助的手，终究还是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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