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晚年

瓶邪【并肩】

我点开小花的电话，拨了两遍了，收拾完屋里了才有空接。

“喂，小花，怎么了？”

我瞅着胖子收拾完一屁股坐到我旁边，小哥坐在门槛上，目光飘在门外。

“到家了？”

小花明显摆出一副唠嗑的架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向前倾了倾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

“对啊，这才刚搬完东西，才有空接你的电话。”

“感觉怎么样？自从云顶天宫分别之后，就没看过你更新朋友圈了。”

瞎子在旁边乱插了一句嘴，我想到刚接回小哥的时候的样子，心里一热。

“挺好的，比起没回来之前我已经好多了。现如今养老挺好。我现在终于可以说我与他并肩而立，过命之交，同床共枕……啊不对，他.妈.的。”

我猛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听到对面瞎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原来小三爷等了十年，把自己等成了佛爷之后还是个下边的……咳咳，花儿下手轻点……”

我乐呵呵，挂了电话，心到下边就下边呗，下边也挺好的……他•妈•的，还不是打不过。

吴邪的晚年

最后一次见到张起灵，是在5月底。不过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吴邪一直觉得闷油瓶非常随心所欲，有事才会联系他，没事的时候，任你怎么，也没人可以找得到他。

只是吴邪现在的记忆越来越差了，他年轻时，受的伤太多，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也没太在意这些伤。现在看来，当时过度损耗自己的身体，留下了许多毛病。记忆衰退就是毛病之一。

吴邪觉得自己经历得其实挺多的，尤其对于人情冷暖。但是和他一块毕业的同学早就结婚，甚至有一窝小崽子围着转，虽然不想承认，但看到这场面，他确实还，挺羡慕的。

小时候有爷爷陪着他，什么事都依着他；后来他对三叔嘴里的探险故事神往，三叔也惯着他；真到自己下地了，还是有同伴保护着他。似乎从始至终，他都是这样的，以至于现在老了，感到的孤独竟无人诉说。

秀秀在霍老太离世后，小花帮着她在霍家立住了脚跟，底下人不服，蠢蠢欲动，因而秀秀这么多年殚精竭虑依然举步维艰。小花自是不用说，吴邪只觉得他活的太累了。黑眼镜跟他早没了联系，还有许多的曾并肩的同伴也没了。这么想来，只有胖子还在逢年过节有联系。

吴邪的心境不知何时就变成了这样。有天他坐在院里的摇椅上，昏昏欲睡，竟是真的抵不住困意睡着了。梦里他看到了张起灵跟他说了再见，他是一如既往的年轻，也是，谁能想到这样的身体会是一个百岁老人呢。

他是被淅淅沥沥的微雨唤醒了梦，偌大的院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吴邪心想着，会不会有一天自己死了，也没人发现？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他陡然清醒了些，原来自己已经开始考虑死亡了。

他心惊不过一刹，接着便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想张起灵了，想再见一面，好好的道个别，或许这一次就是永别了。

于是他派手下去打听哑巴张的消息，十天半个月的过去了，丝毫无所获。吴邪想着就凭张起灵动不动就失忆，应该早就忘了之前的探险奇遇，这么想来心里满是遗憾。还是在院里，乘着摇椅，看着无边无际的天空，道：“忘了也好。”

半晌他迷上了眼睛，又道：“忘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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