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后,我们炖了两只鸡,剩下的鸡都留着下蛋了。小哥从小养到大的一只母鸡,我给它起名叫小黑,全身都是黑的,只有爪子附近有棕色,都是芦花鸡,其他的颜色从浅棕到灰白不一而足,由于非常难辨别,我统一起名字叫爆米花,爆米花一号二号三号。但是前几天下午,我萌生了把它们都煮成白切鸡的想法,因为那天我们刚吃过晚饭躺下,我就看到本该饭后百步走的小哥发来的信息:“小黑丢了。”
上周我拆了我土豆的塑料围栏,打算换竹篾,这是我从老人家那里学来的新型围圃方式,但是由于铁丝不够支撑剩下的木棍,我拆了鸡棚门一条铁绳,大概露出的线头很像蚯蚓,我的鸡在啄了一下午后,成功地啄开了塑料绳,三两组团跑进村里撒野。别的爆米花且不说,小黑是闷油瓶天天拎着养的小母鸡,我想了想,套上外套就拉着正打游戏的胖子一块跑出来找。
天黑,村路还凹凸不平,找一只通体漆黑的鸡确实有点难度,我和胖子牵出了韦陀领进鸡窝闻味儿,一路打着胖子的手机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迈,成功地在老头老太太刚出来跳舞的时候,把村口土沟里趴着瑟瑟发抖的鸡给逮着了。
可能小黑正好到了配种的年纪,此刻正贴在不知道谁家的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公鸡旁边示爱,我在灯光下能勉强看到。
晚上和北京来的兄弟喝了两盅,要睡觉了,写个日记。
村东头那家卖苗药的男人回来了。张海客和闷油瓶大概和他达成了某种协议,早上便留下字条拿着家里的塑料编织篮子去了。我有点后悔只买了低密度的化纤材料,如果他们弄个像幻境里那位蛇祖遇到过的剧毒大虫,只怕是我一百个笼子也搂不住。
下午解雨臣黑瞎子这两尊大佛进村的时候我就听到村里明显热闹不少,我没空去管他们,六口人的菜我还没来得及备完,胖子已经把竹笋削好备用了,我则在鸡窝旁边支了大锅,正刮鱼鳞呢,一排脚步要多乱有多乱的来了。黑瞎子人还没进门,我就听着他喊精神损失费,这男的年轻时候一定唱过美声,叫得隔壁大妈家的鸡咯咯咯地叫唤了起来。这俩人当自己来拍戏的,穿得油光水滑整洁干练,即使我叫不出来解雨臣身上那一套毫无装饰的皮衣,我也知道它赶上我半套房子,然后我招招手,招呼他过来跟我一起刮鱼鳞。
晚上炖了在后山用渔网捞来的小鲫鱼,有赖于村里的水质,一大盆鱼汤几乎没加什么盐,肉质极鲜美,几乎入口即化。解雨臣看起来精神头很足,没有前两天那种发白的脸色。我知道北京霍家的环境不算乐观,这种潜移默化的压力全部压在他的肩头,虽然他的路我无法代替他走,但我很希望他能做到。
终于吃了顿油盐正常的饭,记个日记。
拜张海客所赐,我在坚强地逃过了胖子的流感攻击以后,成功败给了肠胃感冒。五天前,我的睡眠质量有所下降,在电话那头张海客的建议下,我睡前去拿了他柜子里的葡萄酒,喝了一大杯。当天夜里,我便开始强烈的腹泻和呕吐。我从小到大身体一直很不错,肠胃功能非常健壮,即使现在远不如前,但不至于动辄上吐下泻。在我扶着墙朝便池里吐的几乎把胃翻过来时,我只想到了张海客和他的葡萄酒,内心充满了强烈的把酒和瓶子一起塞进他嘴里的想法。
这场病一直持续到了昨天。肠胃发炎的症状导致我开始发烧,雨季持续低温,我不得不用两床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韦陀趴在我的被旁边,它已经长大了不少,偶尔会把自己热乎乎的脑袋和半个身子拱进我的被窝,舔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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