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想要瞒住金光瑶什么事情实在是太难了些，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给他培养出那样好的方向感来，但凡聂明玦转个弯或者是停下来，他都能够准确的将地名报出，或者是说出哪里是哪间房屋的走廊。

导致聂明玦有一些崩溃，觉得那个礼物或许给不了他预期的那种震撼。以金光瑶的性子猜到礼物是什么都不为过，只是他这样一路走一路说反倒是让聂明玦十分难过。

“啊瑶你就不要取消我了，这次的礼物准备得仓促，一点儿都不精致，等你看了可不要嫌弃。”和他聊几句或许能够打乱他的思维，只是背着他的话就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环境去想路线。

被蒙住眼睛，心里就多了几分小期待。不净世有数千间房，每一间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或是主人。聂明玦要准备东西要么在书房边上腾挪出一间屋子来，要么是在聂怀桑的地盘上掀起腥风血雨。后者不大可能，他临时再建起一间房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一定是书房右侧那件屋子。

“大哥准备的什么我都喜欢，心里也是极为欢喜的。”他可是人精面对过这种事情许多次，可是再聂明玦这里还是第一次，他需要谨慎一些不能太过于夸张。

也是一件好事情，就顺着聂明玦的意思和他聊天还有意无意地提到了几件关于商务上的事情，十分顺利地到达目的地，蒙眼布还是不得摘下，这要如何是好？当然是听天由命啊，老聂一定不会弄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吓他。

怀着期待跨过门槛，闻到一股子降真香的味道。不是聂明玦往日用的熏香，这是道士用的香，还是猜不透聂明玦的心思。

蒙眼布被摘下，面前是一张泛黄的画像。那是孟诗的画像应该画了不少年头。画像前边是一个香炉，两个烛台三杯清茶五碟水果点心。

这个礼物太贵重了些，他有些接不住。那应该是母亲最漂亮的时候，是名动一城的最美好年华，明眸皓齿身着锦绣，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也不为过，那样美好的人为什么会在青楼？在青楼也罢，为什么要遇到那个男人？宁可自己不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也不想要母亲受那些苦。

“这幅画的年纪比你大几岁，在一个穷书生手里藏了二十多年，前些日子才从他手里弄出来。”废了不少心思才把苏涉的嘴撬开，又趁着他不在不净世的时候派出心腹去寻来这幅画。

金光瑶没说话，眼睛有些红泪花都快溢出眼眶。大年初一不能哭，初一从来都是一切的开端，什么都要好好的。安魂请灵想必聂明玦都做过，科仪不必在多言，年初一给母亲磕头拜年乃是要事。指头里捏出一个子午诀三跪九叩，看着画像默念一段咒语。

“大哥，你我夜猎多次鬼怪见多了，怎么就是没有见到我想见的呢？”

扶他起身“已经拜过年了，这些事情明日再论可好？”

“也好。大哥替我娘选的这个位置是极好的，一开窗就能看见花园里的花。”孟诗以前是极为喜欢花花草草的，只是生活所迫许多事情许多爱好都得放弃。

聂明玦能挑出这样一个地方足以见得他十分上心，未在此过多逗留。

步行到正厅，聂怀桑正在与聂家宗亲交涉，薛洋在旁边逗人家的小孩子。

怕是等不到上元节他就得出去了，哪里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实在是积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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