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马】百里东君57

“驾！”李长生用力一挥马鞭，驾着马车驶出了天启城门。

“若是让旁人知道，学堂李先生给我驾马，不知得多惊讶，”百里东君开口笑，司空长风却没有回应。

百里东君放下酒瓶，忽然朝外面说：“先生，我那人世儒仙的师父为什么要让我酿一瓶这样的酒？然后挂在天启城里最高的地方？我当时没来得及问。”

“因为风情债。”李长生幽幽地说道，“你师父年轻时喜欢过一个女子，后来分散了，他欠了那女子一瓶桃花月落。

“那我挂在那里，那女子就会看到吗？”百里东君惑道。

“会的，因为那女子就是天启城乐坊三十二阁的主人。你师父当然和那女子说，等到他酿好桃花月落，亲手提着来见她的时候，就是来娶她的时候。”

李长生顿了顿，“但若是他没来，那么就会有人帮他把那瓶桃花月落挂在天启城最高的地方，那就证明他已经死了，不必再等他了。”

李长生说着这段曾经武林中的佳话，神色平静，“那女子等了很多年他亲手提着桃花月落来，可等了太久了，她后来求的就是不会有酒瓶出现在那长杆上。”

百里东君一愣，眼眶微红，“那我是伤了我师娘的心了……”

“你这声师娘，应该让她听到，她会很开心的。”李长生说道。

两人交谈间，马车已经行到了易水畔，百里东君忽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先生，你还没说。我们离开天启城，去哪里呢？”

“世上有一座城，可称风花雪月，人间至美，我们去那里。在西面，此行过去有千里。正好可以一眼观尽天下。”李长生说道。

百里东君扭头看司空长风：“一眼观尽天下，听着似乎不错。”

司空长风忽然开口道：“百里东君，我不能再随你一起走了。”

“为何？”

司空长风想起她思念叶鼎之的样子，知道自己也该放下了，又想起了那个喜欢在月下磨药的中年人：“我与人还有约定，此行来天启也有要事在身。我便送你到这里吧。

“吁。”李先生一拉马绳，在易水畔停了下来。

司空长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抱拳道：“再会有期，如果给我写信，还是寄到药王谷。要找我，便也来那药王谷找我。”

百里东君想了想，把手中的那半瓶陈酿秋露白丢了过去，他笑道：“这酒便送给你了，第一次见你时，你在那枪首上挂了个酒葫芦，我看着顺眼才请你喝酒。以后就挂这个。你还要在药王谷待多久？”

“最多三年。”司空长风回道。

“还有，祝你早日名扬天下，和你的云云哥能够在一起。”司空长风最后还是吐出祝福，虽然心中酸涩。

“那是当然，这次酒仙剑仙的传说，是真的可以开始啦！”

百里东君听着也十分高兴。

李长生看着司空长风的背影，说道：“东君啊，你老说着名扬天下，为什么那么想要名扬天下？”

百里东君咧嘴一笑：“我和云哥，就是叶鼎之有过约定，我们未来是要并肩行走江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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