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冬天,我离开了家,独自一人去了远方的一座小城工作。我的收入很少,只能在小城的最边上,租一间最破旧的小屋子。
可我的工作却很忙,每一天,天还没亮就出门了,要天完全黑了才能回来。我只当那间小屋是个睡觉的地方,也懒得收拾。看过的报纸,随手放在桌上,喝过的酒瓶,随手丢在地上。
不知为什么,尽管我每天晚上都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也盖了厚厚的被子,却常常觉得屋子里冷冷的,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那天半夜,我又被冻醒了。我裹着被子下床,颤抖着双手,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只吹了几口,我就咕咚咕咚喝完了,舌头都被烫到了。可是躺回床上,我还是冷得浑身发抖。我把被子拉高,将整个人蒙在了被子里,可依旧很冷,越来越冷。更奇怪的是,即使隔着厚厚的被子,我依然听到了“呼呼呼”的像风一样的声音。
哪儿来的风声呢?
我开了灯,又裹着被子下床,趿拉着棉鞋,跑去门边,门关得好好的,一只蚂蚁都钻不进来。我又跑去窗边,窗也关得紧紧的。
不会有风漏进来呀!
可“呼呼呼”的声音却响个不停。渐渐地,还有了节奏和韵律,好似有好几个看不见的人,正躲在我的屋子里,吹着看不见的埙。
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甚至把手掌贴在耳朵上,很仔细地听,很努力地听,终于发现,那声音是从散落在地上的酒瓶子里发出来的。
“嘿!你们给我安静点!”我想我大概是疯了,大半夜的,居然对着几个酒瓶子说起话来。
“嘿!你给我爱干净点才是!”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酒瓶子居然和我说话了。
“我哪里不爱干净了?”我闻了闻衣服和被子,没什么气味。
“你别闻你自己,看看你的周围。”酒瓶子又说。
我这才发现,我的屋子确实太脏太乱了。报纸东一张西一张,把桌子都快铺满了,酒瓶子东一个西一个,一不小心就会踩到摔跤。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很快地把报纸理成了整整齐齐的一沓,放在了桌上,正想把酒瓶子也放成一排,靠在墙边时,它们又说话了:“屋子光是干净,也是不够的。”
“那要怎样?”
“得好看,得看上去温馨,得有漂亮的花。”
“大半夜,叫我去哪里买花?”
“谁说花一定要买!”
“难道去野外摘?会把我冻死的。再说了,乱摘花草是不对的。”
“笨蛋,你可以自己做呀!”
“自己做?自己怎么做?”我愣了一会儿,忽然“咯咯咯”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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