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去世,我也并无续弦之心。你是男子倒是不碍什么,只玉儿是个姑娘家,家中若是没有了女性长辈教导,日后只怕不好说亲。”林如海叹息道。
林南皱眉道:“那父亲的意思是送玉儿去荣国府?恕我直言,荣国府枝繁叶茂,家中规矩只怕不少。玉儿年幼,便是聪明慧敏又顶什么用?”
他见林如海陷入沉思,便继续说道:“少不得那府上之人多有怠慢,便是有她外祖母在,又能护得几时?”
“可……”林如海犹豫了。
“父亲。”林南趁热打铁地说道:“别人家再好,岂有自己家自在?我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若父亲只是担心小妹将来,便上了奏本,请皇上赐下两个嬷嬷。宫中嬷嬷教养,日后谁敢说小妹规矩不好?”
林如海捋着胡子陷入沉思,“你让我再想想。”
见林如海一时拿不定主意,林南也不催促,反正最后林如海一定会采纳自己的建议。
果然,几天之后,林如海将林南叫到书房,说道:“我已经上了奏本请皇上赐下两个嬷嬷,就是不知道皇上是否会应允。”
林南道:“父亲在扬州担任巡盐御史,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会允的。只是父亲,你就不打算回京一直趟这滩浑水?”
林如海摇头苦笑:“不想趟又如何?盐铁盐铁,盐的利润是你想象不到的巨大暴利。皇上让我担任巡盐御史,就是想要盐税正常征收。我在扬州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这里的盐商贩卖私盐泛滥!盐税根本达不到预期!”
皇上不怪罪已是开恩,他也不奢望着回京了。
“不说这个了,我想为你妹妹请位西席。”
林南眼眸微闪:“不知父亲可是定了人选?须知小妹年幼,这西席人选定要严格查验一番。若是人品堪忧,日后外人知道此人曾经是小妹西席,对小妹的名声也不好。”
林如海颔首,“你说的有理,是要好好查探。你呢?是要去文德书院读书,还是在家里读书,由我来教授你的文章?”
林南想了想,说道:“闭门造车终究不妥,只是等皇上赐下嬷嬷只怕我也要陪着小妹去荣国府小住一些时日。不若等我和小妹回来之后再去文德书院,现下先由父亲教导就好。”
“也好。”林如海微微颔首,其实他在家里读书就好,只是少了同龄人之间的交流。学无止境,有人互相印证互相进步才是最妥当的。因此他也是建议林南去书院读书。
林如海面对林南时,总是不愿去勉强他去做任何事,会给予他极大的自主权。因此关于他的事情,他都先问了林南才会去做决定。
“对了,父亲,这几日我同师父刚学了把脉,觉得自己在这一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林南看着林如海笑,眼里有着期待。
林如海愣了一下,看见他这个样子,无奈应下:“好,那你就给我看看,我也瞧瞧,这几日你跟着赵大夫学的怎么样。”
赵大夫是林如海请来教授林南医术的大夫,自从教导林南医术,赵大夫就直呼遇见了好苗子,将林南收为了徒弟。此事也是过了明路,正儿八经的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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