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50）

这件事情后来宁晴熙接到了邓绥阳写来的信，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小绥阳如今也变得这般精明。

铜牛县追查精铜一事还没有一个结果。

程少商与凌不疑第二日又去见楼犇，宁晴熙也在。

“楼兄，在下在寿春与彭坤一战，彭坤狼子野心。但也并非贪生怕死之人。而他麾下效力了十余年的副将马荣也非等闲之辈，不知当时楼兄是如何做到不费一兵一卒便劝服马荣。”凌不疑提出他的疑问。

宁晴熙坐在一边饮茶，盯着楼犇看得楼犇心里发毛。

“此事我已和凌将军说过了。”楼犇对宁晴熙有几分忌惮。

都城的人都以为宁晴熙有今日的地位，是仰仗全族牺牲的余荫，也许在宁晴熙还小的时候确实如此，可是随着宁晴熙年长，她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让人叹服，一介女娘能做成这些，哪里是等闲之辈。

“我游历四方时，结识了马荣将军，算得上是故友，也便说的上几句话。其实是圣上贤德，才令马荣投靠，天下归心。”楼犇这话，宁晴熙听得多了，要说语言的艺术，谁能用的过她。

“在下还听闻，那县令颜忠也有一位故友，而且还是位世家子弟。只不过颜忠不希望被人说他向世家投诚服软，便掩盖了两人交情。两人每次见面还要避开众人。楼兄，可知此事？”凌不疑提出疑问。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凌将军，那位故友，便是在下。”楼犇倒是承认了。

他心知凌不疑既然问了，那么就有办法知道。所以与其瞒着圆谎，不如说了。

“当初我见颜县令腹有经略，叹空有一腔抱负，却无从一展宏图，与我自身经历甚为相似，便与他结交，却没想到他竟会投敌。”楼犇语气都惋惜，“楼某上深感惋惜，却又不想诋毁故友。便未曾将此事告诉他人。”

“原来是故交啊。”宁晴熙这语气像是意外却又听不出意外。

“既然如此，楼兄如何看待颜县令留下的手书。听闻那手书还是你发现的。”

气氛有一点点紧张。

“我猜想，颜兄是不忍幼儿老母一同受苦，不得不与马荣暗中勾结。意欲两千精铜换取生路，谁知马荣心黑手狠杀光了颜氏满门。”楼犇真的是什么瞎话都敢说，宁晴熙就看着他演。

程少商就要忍不住了，凌不疑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别轻举妄动。宁晴熙适时地也给她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转移一下程少商的注意力。

“这颜县令还真是可惜了，如果没有颜县令投敌，就没有楼兄此番功绩。这一次，楼兄回到都城定会步步高升。在下先恭喜楼兄。”凌不疑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若能选，在下真希望颜兄不曾行差踏错。圣上已召在下回都城，还要收拾一番便不陪凌将军闲话。”楼犇这做戏还做全套。

“发现颜县令满门尸骨的事情你并未公开，阿姊也让人悄然安葬。他定时在你逼问下，说漏了嘴。”程少商察觉到楼犇话里的漏洞。

程少商有些焦急想去质问楼犇，宁晴熙扶额，“给我回来，你这上门去问楼犇知道事情败露你阿父不就危险了。”

凌不疑提起信使来召自己回都城的事情。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交代了绥阳。”宁晴熙淡定极了，“路途遥远，信使不堪劳累，病一病不是什么事情。”

邓绥阳擅长医术岐黄，她外大父是有名的医士，邓夫人随邓侯投靠圣上打天下，邓夫人娘家就出人出药。

邓家三位公子邓大公子邓俞和二公子邓行在军中。邓三公子邓宣不擅武，在军中做了几年谋士后就直入中枢。只有最小的女儿邓绥阳学了岐黄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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