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红着眼睛走进大殿,坐都不做,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喊:“来人,给我把凌益拿下!”
大殿内哗然一片,凌益却已经被御林军拿下,摘取头冠,脱去袍子,压着跪在了地上。
一些老臣看不过去,急忙询问陛下此举何意,凌益犯了什么罪。文帝愤恨的走下高台,一脚踹翻了跪着的凌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凌益爬起来,高声喊冤,“陛下,臣没有杀过人,陛下,臣冤枉,”
“冤枉,朕真希望你是冤枉的,凌益,你这个王八蛋,你杀人,杀的眼红,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活该你断子绝孙!”
满殿内都看向凌不疑,凌不疑从人群里走出来,跪倒在地,“陛下,臣,有罪,”
“你有什么罪,”
凌不疑朗声言道:“为保命复仇,臣隐瞒身份十几年,臣竟然没有相信陛下,臣,霍翀之子,霍无伤,有罪!”
“霍无伤?霍翀之子?”“不是城阳侯的儿子吗?”“就是啊,不是霍翀的外甥吗?怎么会,”
凌益不敢置信的瞪着凌不疑,不,是瞪着霍无伤,“不可能,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霍无伤红着眼睛,冷声对凌益说到:“孤城因你通敌,偷换军械导致兵败,我爹受了伤,你跟着他回到书房,给他包扎,却趁着他不注意,从背后捅了他一刀,而后,你砍掉了我爹的头颅,我就在柜子里,我,霍翀之子,霍无伤,亲眼看着你砍掉了我爹的脑袋,提着,走了出去,”
文帝愤恨的上前,狠狠的补了一脚,“他对你那么好,他对你那么好,王八蛋,”
霍无伤当着满殿内的文武百官,一边泪落,一边红着眼睛说到:“我迷迷糊糊的从书房走了出去,到处都是尸体,都死了,都被人杀死了,凌益带着两个兄弟将所有的百姓,所有无辜的人都杀死了。
我都到城门前,看到了我爹的脑袋插在杆子上,表弟的脑袋也插在杆子上,姑母霍君华站在那里看着阿爹和表弟阿狸的脑袋,好想疯了一样。我喊了她一声,她活了过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然后带着我疯狂的逃跑,”
霍无伤说起了当年的旧事,他的姑母霍君华当初羡慕自己的侄子生的健康活泼,于是总是喜欢给他和表弟互换,比如换小名,比如换衣服,他们长的像,换了衣服不细看根本就认不出来。
那日就是,表弟阿狸说要跟他换衣裳,他没多想就同意了,然后穿着表弟的衣裳躲到阿爹的书房,钻进柜子里,想趁着阿爹回来爬出来吓他,看他能不能认出穿着阿狸衣服的自己,结果就看到了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姑母为了保住他的性命不敢马上回家,而是带着他在外面逃亡,待过了一年多,他们都瘦的脱相,姑母才带着他赶回家。可是,城阳侯娶妻的消息铺天盖地,娶的还就是当初跟霍君华姐妹相称的淳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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