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觉得自己可能一直以来就错了。就算是他听出来江澄在说反话,但未必不是江澄心里其实想过让他离开江氏,但后来因为江叔叔太过坚持,而他又确实无依无靠别无去处所以才被迫接受了他不会离开江氏的这个定论,这种定论接受的久了,一旦发现偏了方向,江澄才会怒不可竭。
想到这些,魏无羡觉得很痛苦,他问江澄:“江澄,如果我真的会离开江氏呢,无论我是不是加入蓝氏,”
“你,你说什么?!”江澄和江厌离大惊失色。
江澄质问魏无羡:“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哪有地方去,”
“阿羡,阿爹他不会,”
魏无羡苦笑,对江厌离说到:“师姐,你看,你都明白,江澄也明白。我留下是江叔叔的意思,其实我的离开是无关痛痒的,大家怕的不过是江叔叔不高兴,江叔叔不许我离开,就是虞夫人那么不喜欢我,但容忍我也只是因为江叔叔,自始至终,都是江叔叔。虞夫人也罢,师姐也罢,江澄也罢,从开始的不愿意不接受到后面的妥协,都是为了江叔叔,不是因为我,我说的对吗?”
“阿羡,你,”
“别说了,师姐,”魏无羡眼睛发红,“你们都明白,我说的是对的。你们一家四口本来生活的好好的,是我,是我的到来导致了莲花坞永无宁日,其实我早该走了。”
江澄没说话,江厌离哭了,她指责江澄都是他今天胡乱发脾气所以才乱说话,她和江澄都没有过让他走的想法。
“我们心里都明白,事实就是事实,并不会因为不说,或者刻意的装作不在意就不存在了。”魏无羡很是难过,这些日子蓝先生他们教会了他很多,他以前忽略的那些不合理他也基本上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根本的错误就是他就不该去莲花坞,爹娘都在那呆不下去,他却去了,自然是不合适,不该的。
“明白个屁!”江澄指着魏无羡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就是翅膀硬了想飞出江氏,还说的冠冕堂皇,怪不得娘常常说,”
“所以,”魏无羡看着江澄,“你要是这么想我,我也无所谓,”
他伤心了,原来江澄心里是认同虞夫人的想法的。是啊,他们是母子啊,江叔叔、虞夫人、师姐、江澄,他们才是一家子,他不过是多余的,还搅乱了人家一家子近十年的平静。
“阿羡,你,”
“对不起师姐,”魏无羡站了起来,“我累了,我想去散散,你们休息,今晚我去找聂兄聊聊,你们别等我了,”
说罢魏无羡走出了江氏的精舍,他怀里还藏着爹娘的夜猎笔记,心里越想越难过。若不是当年爹娘出了事,若不是过了四年流浪生活江叔叔还找到夷陵去,或者他根本就不会去莲花坞。那么他的生活也许朝不保夕,但至少他没有背负搅乱江叔叔一家子近十年平静和和睦的沉重压力。那些压力让他有时候喘不过气来,总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所以,他有时候不知不觉的就去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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