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下起了小雨。
秋天是个令人厌烦的季节,下不完的雨,还有无尽的别离。
愁字心上一个秋。
解语花站在窗边,秋天总是让他想到吴邪,因为吴邪的死讯就是在秋天传来的。
知道吴邪死了的时候,解语花一开始不敢相信,直到看见吴邪的尸体。
那一刻解语花心中涌上一股酸涩,这种名为悲伤的情绪,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二月红走的时候解语花哭过一次,但在那之后,无论经历什么,解语花都没有再流下眼泪。这次也一样,只是眼眶中已经有了水渍,但最终还是没有留下来。
解语花告诉自己,要忍,他不能在解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个伙计面前示弱。
在吴邪走的那个晚上,解语花一个人唱了彻夜的戏,没有一个观众,只有戏子唱得肝肠寸断。
在唱戏时,解语花回想起自己和吴邪最美好的时光,那时吴邪以为他是女孩,承诺过要娶他,他骗吴邪糖吃,吴邪一脸无奈,在他经历生不如死的青春期,手中沾上血腥,凭借自己的力量一步步坐稳解家当家的位置时,他也一直记得吴邪。后来新月饭店重逢,吴邪并没有认出他,他却一眼认出那就是自己的发小,四姑娘山上他和吴邪共度的时间,直到他为吴邪的计划赌上整个解家。
他做了这么多,却最终没有留住自己最想留住的。
黎明终究来临,解语花坐在戏台上,一个人喝着酒。
他举起酒杯,缓缓念道“小邪,你从来没有遵守过和我的约定。”
这一夜过后,解语花依旧解家当家,依然是道上的小九爷。
那天,京城名旦解语花封嗓。多少人散尽钱财却再求不来解语花唱的一场戏。
都说戏子无情,其实戏子怎会无情,只是无人可知,无人可晓罢了。
在解语花后来的人生中,有一个场景始终清晰,从未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去,阳光下,一个男孩对着一个穿着粉色裙子,清爽得犹如招贴画里走出来的女孩说:“小花,长大以后我娶你。”
不知是谁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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