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房间,烛火昏暗,微微有风穿窗而来,吹得灯火一闪一闪的跳跃。
桑榆之前给叶鼎之提起的床榻已经做好了,就摆放在和桑榆睡的床的旁边。
叶鼎之心思细腻,还多做了一面屏风,就摆放在两张床的中间。
屏风的刺绣是一树盛放的桃花,落英缤纷,灼灼艳华。
叶鼎之摆放屏风的时候,桑榆才注意到,叶鼎之的手背上有伤。
桑榆眉头轻皱,走近拉住了叶鼎之的手,才看清都破皮了,隐隐还在有出血的情况。
叶鼎之满不在意,本就是小伤。怕桑榆担心,笑着解释道:“没事的,就是刚才不小心被兔子咬了一口。也没多大伤口,说不定半夜就结痂了。”
桑榆蹙眉,有些生气:“我不喜欢那只兔子了,明日就把它宰了。”
叶鼎之心里发暖,又好喜欢桑榆现在小女儿家的小性子,生气也像是在撒娇。便笑着柔声哄道:“好,我听桑榆的,咱们明天就宰了它。”
桑榆娇声哼了一下,不想理叶鼎之。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叶鼎之又在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她。
桑榆转身就走,叶鼎之不明所以,又怕桑榆真的生气了,便紧跟在桑榆身后。
桑榆只是去取药了,她随身总会带一些药,家里还有个特意放药的小木箱子。
外伤,内伤,解毒,下毒的应有尽有。
外伤需要先清洗,桑榆拉着叶鼎之去洗手,然后又轻柔将叶鼎之的手擦干。
叶鼎之低头,目光一直落在桑榆的脸上,见她认真严肃的样子,就好像他的伤口很严重一样的。
不知不觉,叶鼎之的眼里有了湿意,心里滚烫,喉咙处有些发堵。
叶鼎之突然想起了他小的时候,每次受伤,哪怕只是轻微的破皮,也要找娘亲求安慰。他娘嘴上说着男孩子就该多受伤,可每次都会很仔细的察看他哪里受了伤,温柔的问他疼不疼。
疼啊。
叶云就算是不疼,也会说的很疼。
因为他说疼了,他娘就会更心疼他。然后,他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娘都会满足他。
“疼吗?”桑榆柔声轻问。
桑榆轻柔的给叶鼎之手上破皮的伤口处抹着药膏,刚才为叶鼎之清洗伤口的时候才发现,死兔子咬的还狠的,伤口处明显的有了红肿。
桑榆心想着,明天一定要把兔子给宰了,管它小不小呢。
叶鼎之有一瞬间的恍惚,又听到了一句问他“疼吗?”
叶鼎之鼻子一酸,垂下眼眸,遮掩着快要流出的眼泪。眨了眨眼,叶鼎之努力的将眼泪憋回去。
叶鼎之想说不疼,可说出的却是:“疼。”
桑榆顿时心疼叶鼎之,天啊,那死兔子是咬了多大的力气啊,竟然让叶鼎之都说了疼。
明天必须宰了那死兔子!
桑榆没受到什么皮肉的伤,她一直都被师父保护的很好。也就是小时候蒙着眼睛练习走路开始的时候总会摔倒,摔疼了她就哭,就掉眼泪。不过,练习完了之后师父会哄她,会给她弹琴,会给她买好吃的,还会给她买好多好看的衣服,买好看的发簪,只要是桑榆喜欢的,师父都会买来给她。
冷婆婆说,师父是把当亲儿女养了。
桑榆觉得没毛病啊,师父,师父,是老师,也是父亲啊。
桑榆没有见过亲生父母,可在她心里,师父是她的爹爹。
又突然的想起了师父,桑榆心里闷闷的,她想师父了。
桑榆想着,在她成亲前,她要带着叶鼎之去桃林祭拜师父。将还在桃林中埋着的女儿红挖出来,然后给师父喝一大半,剩下一小半留给婆婆。
桑榆思绪乱飞,可手上为叶鼎之手上伤口的包扎动作却一直平稳细致。
叶鼎之还沉浸在刚才脱口而出的疼的羞耻中,脸红的不敢抬头看桑榆。
叶鼎之主要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个男子汉了,怎么会因为一只小兔子咬了一口而喊疼呢?
太有损他的男子气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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