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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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江承鸢那一巴掌打的很重，李承泽伸手愣愣的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迹，僵硬的缓缓将头转了过来。

一时似笑非笑，弯起的眼里不知是何种情绪，

李承泽：母妃……

他低声重复着这两字，再次怔愣的掀起眼皮，染着血丝的双眼看向她，神色癫狂。

男人挤出一丝略显无力勉强的笑意，伸手抓住了眼前垂落下来的海棠色衣角，指尖泛白，

李承泽：鸢儿，什么母妃？二哥听不懂。

李承泽：你……你……

他万般哽咽，眼角有泪珠滚落，一时又说不出话来。

胸口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他张着嘴，颤抖着想要对面前心爱的人说点什么，可却察觉千言万语难以酸涩的吐露出来，于是转而无奈道，

李承泽：只要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承泽：我……

他说不出话来。

只能紧紧的抓住手中那一角若即若离的衣角，他只敢抓住她的衣角。

李承泽：鸢儿，二哥知错了，真的，我，我虽不知你为何会成为璟贵妃，可我知道你就是二哥的鸢儿！

李承泽：你矢口否认也罢，鸢儿，自你离开后我无一日不在后悔……

然而他说再多，眼泪流的再多，江承鸢望向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是古井无波的，犹如在看待一件死物。

听着他的忏悔，江承鸢眼中终于划过一抹不耐。

走了一个李承儒，又来了一个李承泽。

他们不烦自己还嫌烦呢。

江承鸢取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刃，吐气如兰，语气淡淡，

江承鸢：滚。

李承泽说话的声音一顿，脊背终于是塌了下去，无力之感刹那生灭间盈满了心间，

李承泽：鸢儿……

话还未说完，就被毫不留情的打断。

江承鸢：李承泽，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江承鸢：方才李承儒肩膀上的伤你也看见了，他那狼狈如狗的样子我看了很是欢喜。所以你若是再待在我面前，我不介意像捅他那般给你一刀。

话音落下，江承鸢缓缓直起腰身，俯身向前，修长如玉的柔荑温柔的顺着李承泽的喉咙攀上脸颊，动作缱绻无比，可却无半分暧昧。

咫尺之距，她忽然停下，盯着李承泽痴痴的双眼，如雪似霜的苍白眉眼绽开一抹怪异的妖艳，笑靥如花，

江承鸢：所以，滚。

她扇巴掌的手都有点疼了，实在懒得和李承泽再待下去了。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片刻。

可是下一秒，李承泽便将脸上那只即将收回的手抓住，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其融入骨血。

他眼中一片血色，

李承泽：那就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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