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看孟馆长手里拿着几件衣服从楼上又匆忙的走了上来,看见傅纪洋就说道:“我去洗个澡,我怕来不及了。
我给马鸣打电话了,他一会儿就能给早餐送你这里来。
我们吃完早饭我开车送你,然后我去民政局开会,等我开完会,我在给您打电话,把您在送回来。”
“行,你快去洗吧,我也找件衣服换上。”傅纪洋看孟馆长火急火燎的样子有点想笑。
等孟馆长进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傅纪洋也开始在找衣服。
他找了件青色的棉衣,又找了条深咖啡色的裤子,最后在门口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双棉鞋。
他觉得今天就穿这一套就可以了。
他又从餐桌旁的小柜子里拿出了两套碗筷,把电脑桌上的纸巾也拿到了餐桌上,最后从门口的冰箱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是他自己腌制的酸黄瓜小咸菜。
来殡仪馆之前,傅北麟特意给他装了三个玻璃瓶子的,给傅纪洋准备的下饭菜。想起傅北麟,傅纪洋心里就觉得很开心。他这一辈子也许就这么孤独终老了。等自己百年后有傅北麟给自己操持身后事,他也是很放心的。
人总是逃脱不了生老病死的规律,没有后人终究是会担心自己的身后事的。
自从认了傅北麟做义子之后,傅纪洋总是觉得自己不在孤单了。总觉得自己以后死了也能给傅北麟留下些遗产,总算是让傅北麟没有白叫他爸爸。
正想着呢,傅纪洋就听见一楼有脚步声上楼了。他收住了自己的思绪,听了下脚步声,是马鸣。
你会奇怪,就听个脚步声就知道是马鸣了?对,就听脚步声就猜出是马鸣,即使孟馆长不告诉傅纪洋马鸣会来送早餐他也猜得出来。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马鸣走路有一只脚的脚步比另外一只脚的脚步声重。
原因是因为厨师在没有出师之前,要做学徒。
做厨师学徒有几个工种,其中有一个工种叫做改刀,也叫“切墩”,从字面上看意思,把菜都切成墩儿了,那要切多少才能成墩儿。
所以厨师在练基本功的时候,是要不停的切菜改刀的,改刀就是把食材通过刀子修改成符合入热油锅的菜品,或者是符合凉菜厨师的要求,可以直接摆盘装盘的凉菜菜品。
之所以傅纪洋能感觉出来上楼来的是厨师马鸣,是因为马鸣的右脚走路明显比左脚有力量。
厨师切菜如果他的习惯手是右手的话,那么他站着切菜的时候一定是右脚是他的支撑脚。如果这个厨师是左撇子的话,那就反过来,他左脚是他的支撑着力脚。
而上来的这个人是男人,因为脚步声很有力,听到的是“砰砰砰”的声音,证明这是个男人,而女人上楼走路的声音一般是“嗒嗒嗒”的,当然体重过了一百八十斤的除外。
傅纪洋听见明显上来的这个人,有一只脚落地的力度和声音是强于另外一只脚的。
而且上楼的第一步,一般人习惯脚就是右脚,左撇子就是左脚。
傅纪洋听这个人的第一步右脚,踏上楼梯的声音是一个沉重的“嘭”,之后的第二步是轻声的“嘭”,证明这个人的习惯着力脚是右脚,那不就是个厨子马鸣,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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