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粥中的确无毒,因为她的目的本就不在下毒,而在于让宫尚角看着宫远徵一次次的关心则乱,一次次小孩子气的吃醋斗嘴。
从而诱使宫尚角逐渐放轻对宫远徵关注和偏袒,慢慢将信任转移到她身上来。
不过这一次险些闹出人命,是上官浅没有预料到的。
她本只是想简单刺激一下,再次让宫远徵做出看起来冤枉人和无理取闹的事情,这次这般太过激进了,会让宫尚角因为愧疚,对她的警惕心又升起来。
但她却没有后悔,想起宫远徵今夜悲痛欲绝的脸孔,她低敛的美目中闪过一丝快意,双手在宽大的袖袍中握紧。
她想到了寒鸦柒之死......至少宫远徵还能直接地对恋人重伤表现出来悲痛,而她呢!
她连难过的瞬间都不敢有!不仅不能落泪,还要假装外露出欣喜和敬佩,因为这才是孤山派后人该有的表现!
寒鸦柒......
上官浅带着满腹心事走了,另一边的房间内,宫尚角枯坐在黑暗一片的墨池前。
他的眼角有些发红,看着不再发亮的龙灯,回忆再次翻涌上心头。
那也是在十三年前的上元灯节,他在庭院里教朗弟弟叠着晚上要放的河灯,他们的母亲泠夫人拿着两只灯笼——一只龙灯,一只虎灯,朝他们走过来。
朗弟弟本来应该要拿虎灯的,可是他闹着要拿自己的龙灯,两人都十分宠爱他,宫尚角就把自己的龙灯送给了朗弟弟。
三年后,母亲和弟弟都死了,于是去年的上元灯节,宫尚角只能看着残旧不堪的龙灯,睹物思人。
远徵那时候虽然有了龙儿妹妹的陪伴,但这件事情依旧瞒着花长老,上元节还是习惯的来找他一起过,他来到角宫,发现了这个残旧灯笼,满是好心和得意的帮他修好了。
修好的灯笼焕然一新,但却失去了朗弟弟所有在上面留下的痕迹,他被遗憾和愤怒冲昏了头脑,不假思索地对远徵说出了过分的话:
“你觉得新的就一定比旧的好吗?!”
那时候宫远徵手足无措,眼睛微红的样子,宫尚角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后来他们短暂的冷战了一天,第二日,宫远徵又若无其事地,一如既往地哄好了自己,照旧粘起了哥哥。
他以为宫远徵已经忘记这件事了,没想到他心里其实一直记着,今年还给宫尚角做了一个新的灯笼,只因他对哥哥只有一心,无新无旧,一如既往。
回忆里,那只被修好的龙灯和此刻的龙灯重叠在一起。
宫尚角还记得前几天残留在宫远徵手上的纱布,那是他在专心的编制着送给哥哥的龙形花灯,一不小心手指被割破的。
宫远徵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无视手上的痛楚,把出血的手指含在嘴里,始终没有停下来,继续编着竹条,但面对宫尚角时,他只是撒谎说,那时他被晒干的草药割破的小事。
他又想起现在还躺在床上的龙儿妹妹,那也是个不染尘埃,性情通透豁达,内心较活泼又富童趣的好女孩。
她几乎能在任何情况下都过得空明自在,和远徵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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