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标就是地牢里的无锋刺客——云为衫。”
宫尚角面无表情,声音平静如水:“为何?你想对她做什么?”
“那日,我在角宫偶然听到你与徴公子及那名陌生小姐的私下议论,你们怀疑云为衫的真实身份。我是宫二先生未来的新娘,想为你做一些事情,便偷偷潜入了她的房间。”
上官浅楚楚可怜地望着他,眼神哀怨而又坚定:
“在云为衫的床榻缝隙中,我竟然发现了一张宫门的云图,藏匿得如此隐秘,显然是心怀恶意,我是宫二先生的随侍,又是孤山派的遗孤,每一个无锋之人都是我的仇人!”
“……因此我去牢房,就是想看看这个无锋刺客被审讯的下场,同时问出有关清剿孤山派无锋之人的讯息,然后替家人报仇。”
“你说她在暗地里绘制宫门云图?”宫尚角眉头紧锁,突然出手,紧紧扣住了上官浅肩膀上的伤口,那原本已经略微结痂的伤痕再次裂开,鲜血迅速染红了上官浅的衣袖。
上官浅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啊……”
宫尚角脸上露出了她不曾见过的阴狠的神情,他再次逼问:“你所说的,都是实话吗?”
上官浅弱声细气,却坚定不移:“我所说的,咳咳,都是实……话……”
“你就这么希望我继续对你用刑?”
上官浅忍住痛楚抬起头来,她强打精神,目光坚定:“我的话句句属实,就算角公子用刑也不怕。”
宫尚角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转身拿起一杯毒酒。
上官浅突然开口,声音虽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是孤山派的遗孤……请角公子解开我手上脚上的镣铐,我展示给你看。”
宫尚角迟疑了。上官浅轻声哼笑一下,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
“我已是重伤之躯,如果角公子连我这样的柔弱女子也畏惧,看来你在江湖中的威名,也不过是虚有其表。”
听到这句话,宫尚角将毒酒放回到桌子上,缓缓走向前,解开了束缚着上官浅手脚上的枷锁。
她失去了支撑,立时身体一软,摔倒在了冰冷的地上。她挣扎两下,艰难地背过身子,解开了上身的衣服。
随着衣服缓缓滑落,宫尚角眯起眼睛,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裸露出来的后背上,只见上官浅右侧的蝴蝶骨处有一个醒目的红色胎记。
上官浅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昏死过去。
宫尚角曾经见过孤山派的档案,对他们的血脉特征的记录记忆犹新,这的确是孤山派嫡系传人才有的胎记。
孤山派当年曾是宫门的铁杆盟友,也正是因为他们强力支持宫门,才引来了无锋杀鸡儆猴般的屠戮。
宫门在孤山派灭门事件发生的不久前,因老执刃宫鸿羽的决定和宫流商的大力支持,让伪装成江南霹雳堂身份的无锋刺客混入宫门,结果惨遭入侵,伤亡惨重。
——除了宫鸿羽没受什么伤,宫流商遇袭至今瘫痪在床,宫门前山其余的成年男子,皆在那一次惨剧中战死,其中也包括了他的父亲、母亲和弟弟,以及远徵弟弟的父亲。
宫门自顾不暇,因此当孤山派被血洗时,就算先少主宫唤羽跪在执刃大殿外苦苦恳求,执刃和长老们任然选择了闭门守山,并未对孤山派进行支援。
自那以后,江湖中无锋的名头变得更加响亮而血腥,宫门闭门不出的结果,就是原本倾力支持他们的盟友变成了两面派、墙头草,有的家族甚至毫不犹豫地倒戈了无锋。
只有十七岁的宫尚角知道,在父亲突然去世后,在这一场腥风血雨中,接过角宫宫主之位走入江湖,继续为宫门赚取能支撑起整个家族的钱财有多么困难。
——那都是一刀刀,从九死一生的伤口中拼搏出来的。
宫尚角走到上官浅身边,蹲下身子,伸出右手仔细且大力地摩挲了她身上的红色胎记一会。
没有褪色,也并不是针刺上去的图案,看来的确是天生就有的真实胎记。
云之羽:龙心相徵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