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和她已经养成了某种默契和习惯,她递来的布,顺手接下,而后一直换着擦。
不小心的碰触,指尖的温度也熨烫到他的心间,康熙麻利地换上亵衣裤坐好。
低沉的声音唤着:“该你了。”
额林珠睁眼拿起一旁的绸布仔细地擦还在滴水的黑发,漠然的循规蹈矩,寸寸守规。
在这并不大的洗漱间里,两人间呼吸声和心跳,声声入耳。暧昧不清的氛围一直旎旑着,似是披一层朦胧不清的美。
折腾了小半时辰,额林珠才将他的发丝擦得半干还是有点湿润,她拿起扇子轻轻地扇起微风吹拂着。
要不怎么说额林珠做活细致呢,全包了。一丝一缕地捋好再给他梳顺编起辫子来,最后用发穗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康熙已经习惯了在她的服侍下,打盹休憩了一会儿。
比起康熙的整洁干净,倒显得是额林珠发丝凌乱的,轻轻地道着提醒:“启禀皇上,奴婢一切都侍好完毕。请皇上移驾内殿。”
仿佛是机械的冰冷提示音一般,没有感情只有一股死沉的班味。
勾着康熙的注意,忽然想把这人拐回他的乾清宫了。
“你叫什么名字?朕回头让梁九功赏你。”
额林珠低着头,不愿多起是非,规矩回道:“奴婢贱名会污了皇上的清静,不值当皇上的赏赐,都只是奴婢的职责所在。”
康熙没得法,美人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再提,后来才想起他这样的举动才是罪魁祸首害了她。
“罢了,你伺候得当,没有值不值当的话,朕说你,很好便是好。毋庸置疑。”
话落,康熙大步离去也不再为难她,夜深也不至于让她站着。
额林珠收拾完洗漱间的东西,还要去值夜,佟佳兰若无所不用极,恨不得康熙去上了她,让她怀上孩子。
她不愿,康熙看在眼里没有强迫过她。
说是值夜,其实是如大户人家里的一样,只不过宫里的规矩严,会有敬事房人盯着行房事次数,如若皇帝发泄未完还有专门的宫婢伺候承恩雨露。
佟佳兰若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每每康熙来承乾宫时,都要点她去服侍梳洗和值夜。
要是不是故意的,谁信呢。
梁九功也一直以为额林珠是佟妃献给自己皇上的人呢,结果皇上愣是没有碰,自律地可怕。
这样美人都没让皇上动心,真是难得捉摸不透皇上自己的心思。
连梁九功都记得额林珠是自己见过最死板无趣的人,问她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要不是就是说规矩来堵人,有时候也气人得很。
“额林珠,等会儿进去记得好好伺候皇上和娘娘,莫要出了差错可知道?杂家也是好心提醒你,莫要坏了规矩。”梁九功语重心长地念叨着。
虽然说过了很多遍,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这爬床奴婢可是不好做的啊!
额林珠低头回着:“多谢公公的提醒,奴婢知晓。”
梁九功看不清她的情绪,也搞不懂她。人是乖觉听话的,但是死沉无趣的模样却是最不讨自家皇上喜欢的类型。
额林珠跪在床前候着,听着里头的动静,麻木不仁地入耳,左耳进右耳出。
她显然是是习惯了,在她后边还有敬事房的太监总管候着,她想偷懒一会儿也不敢大大咧咧地坐下,只是跪直的身子,跪坐下来等着里头的动静声响停下来。
两道黄鹂鸣翠柳,人影交错,额林珠心里头却想着干饭。
她真的很讨厌佟佳兰若,连饭都没让她吃上。不过还好她聪明,怀里还藏着两块酥点和一个馒头。
酥点是她祖父派人给她带的,馒头是中午没吃的。
闹了大半个时辰,康熙喊了叫水。
额林珠的活又来了,她还得等着伺候康熙嘞。
敬事房的太监一屁股挤开她,在一旁轻声地问道:“皇上,是留还是不留?”
康熙只身着亵裤出来,沉声道:“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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