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知微没有理会唤春的话,避而不答只是继续练着字。“唤春,你若是累了,你去休息吧,不用守夜了。”
唤春也觉着自家娘娘,奇怪的很,这情绪多变的比翻书还快。明明心里也挂念着万岁爷,但却不去见。跟那次一模一样。她也不知道自家娘娘在别扭什么。
无奈着,追问,“娘娘……您最近是怎么了,奴婢提几句万岁爷的事,您都不搭理奴婢的。万岁爷日日叫李玉来问奴婢,您的情况,您叫奴婢要怎么回答才好?”
她心里烦躁不想听有关弘历的任何事。立即斥言道,“你想怎么答就怎么答好,我不想听了。你下去罢。”
唤春不懂她,万岁爷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娘娘去安慰陪陪万岁爷,这两人的感情岂不是越来越好才对。怎么一段日子不见反而像是感情破裂的夫妻越来越淡薄了。
唤春急切劝着,“娘娘,您是不是气万岁爷好些日子没来了,可万岁爷哪都没去,一直守着二阿哥。这个奴婢和李玉可以做担保的。”
曹知微努力抑着情绪,压着不想凶唤春的冲动,扔下毛笔。自我消化沉默了一会。“唤春,莫要再提了,你能不能出去,让我静静。”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死去的又何止是永琏。
唤春愣了一会儿,呐呐的,“娘娘……您别动气,奴婢不说了。奴婢这就出去。”
被赶出房门的唤春,丈二摸不着头脑。便撞见了乾隆和李玉偷听。
三人六目相对,面面相觑着。
“呜……万岁爷,您怎么来了?娘娘她……”唤春欲言又止的。
乾隆颔首,点点头,低声的问起,“知知这些日子都是这般吗?李玉不是说,知知都挺好的吗?”
视线又刮着李玉,“怎么回事?”
李玉一脸无辜,“确实是挺好的,可是,情绪却……”不稳定。服侍的奴才除了唤春,其他人都没有怎么见过娘娘。连进平这个首领太监更是少见曹知微一面。
曹知微将自己锁在合欢殿,寸步不迈,一直没出合欢殿门口。所以外头的奴才近不了身,不仅没怎么见过她,更不知道曹知微的身体状况。
唤春忧心忡忡的,如实道来,“娘娘,心里烦躁,但是奴婢也不知道娘娘心烦什么,不过自娘娘路过宝华殿那日起,这般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越来越频繁了。奴婢问娘娘,娘娘只让奴婢出去。也不和奴婢说话,一味地练着字。写完一摞又一摞的。娘娘最近的进食也少了些,而且胃口不大好。吃上一两口,便不用了。”
乾隆听着,眉头紧皱着,那日从宫外回来情绪不是还好好的吗,怎地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永琏。又想起她那日的花,“孩子自然是最重要的。”
孩子!乾隆现在除了对永琏的悲痛,心里被埋葬的另一个,未曾谋面的孩子的身影。从角旮旯里,缓缓出现。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心里慌了起来。赶忙推开李玉和唤春,想要进去。
却不曾想,二十几日未曾见面的人影,立在门口处,冷冷的看着他们,不知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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