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和那所谓的先生大吵一架后,我们家门前时不时的有人会泼一盆狗血狗血。不用问也知道是那家有钱人,或者是他们雇的人来的。
我奶奶说他们这样是要遭报应的,但那些人却不以为然。
也是那天开始,我爹就离开了镇子,把我交给了奶奶。
奶奶说我爹说这是有办法改变的,一定有办法的。我能活着是因为阎王不收我,并不是那个狗屁二流看风水的说的抢来的人。等他找到了方法就会回来。
至少是到现在为止,我爹都没有音讯。
当时我们家有一只下蛋的老母鸡,我奶奶就指望着这个鸡的蛋能换点钱。
但有一天奶奶回去突然发现鸡死了,被人拧断了头,窝里的几个蛋也被拿走。
奶奶一下发了狂,当天就提着刀跑去那家人那里守了一天一夜。
奶奶:“你们要遭报应的,你们要遭报应的!”
我奶奶是个很坚强的人。
我没有见过我爷爷。奶奶说这都是命,爷爷恰好死在奶奶去找那家人的夜里。
晚上抱着我在河边散步的时候,脚底一滑掉到了河里。
我活了下来。
我爹是对的。
阎王爷是不要我的,我还没到该死的时候。
但这事又传到了那家人耳里。活下来的我就变成了用爷爷的命来挡命的罪人。
或许那家人的迷信,完全是一种优越感的迷信。
镇民们没有人敢靠近那家人,那家人也不明白为什么。奶奶说,镇民们不是觉得我可怜,或者是喜欢我。
正好撞上了鱼群洄游的季节,因为垂镇就离悬河不远,每次的这个时节就意味着我们可以过一小段略微舒坦点的日子了。
那一夜,乘着小渔船在河中捞鱼的人们都看到了我爷爷的尸体。
密密麻麻的头发,像是水草般蔓延到船身。渔船没办法移动半点。天空明朗风清,河水却汹涌异常。
群众:“全是尸体!全是尸体啊!”
不知道是谁点上了灯,当看清水里的东西时惊慌失措的大叫。
但凡是河,里面有几具尸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正常的尸体是躺着漂浮在水面上或者沉入水底的。让人们慌乱的是一整个水域的尸体,都是以一种竖着的姿态,密密麻麻的堵住了渔船的路。
这是竖尸,顾名思义竖着的尸体。
横死之人,冤屈之人,尸体没办法以平常的手法捞起,尸体连同那丝执念的灵魂就会一直被禁锢在此地。
船上的人硬生生撑到了天明,才等到竖尸散去。人们都说他们回岸的时候,还有一具尸体竖在河中央。
那就是我的爷爷。
他是被人推下去的。
就算是没有证据,镇民们一看心中也就都了然了。
再后来的事情我略微有点印象,警察挨家挨户上门,并且在我们家停留了很久,问了我奶奶和我爹很多事情,最后才离去。
那户人家绝了户,一夜之间全死光了,家里的牲畜都没逃过。
还有被他们塞过钱指使过脏事的那些人,也摔断了腿或者胳膊。
他们糟了报应。
我奶奶是这么想的。
我们镇就是命穷,有点小钱的都活不久。
这是镇里人的统一想法。
垂镇命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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