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伸出手去摸自己的额头,手指上濡湿一片,沾染了鲜血,她闭了闭眼,心想额角应该开裂了。她撑着身体去拿沙发上的手机,脑袋眩晕之际还能想起拨号之前先看一眼时间。
九点五十。
西陌陌应该没办法从学校出来了,那她还能联系谁.……
就在程安不知道该找何人帮忙时,手机忽然响了。
她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眼底忽然一酸,多年以来潜藏在心底的孤寥和酸楚逐渐涌现。她颤抖着手滑下接听键,仿佛子然一身漂泊大海时正好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
她抢在对方开口前先出声:“商.…商则,可不可以麻烦你来我家一趟,我摔倒了,额头流了好多血…….
商则匆忙赶来,找到程安的房东帮忙开门。打开门后便看到摔倒在沙发旁的人,那纤细的身躯躺倒在冰凉的地板上,黑发如墨般散落在脸侧,衬得她的脸色极度苍白,裂开的额角不断渗出鲜红的血。
他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似被人揪紧,忽然很疼。
程安昏昏沉沉间看到有人迈着步子往自己身边走,想起自己打碎了一个玻璃杯,她动了动唇,提醒那人:“小心…….玻璃。”
半晌后,程安只觉自己的身体突然腾空,被一具温热的身躯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对不起,大晚上的还麻烦你跑过来.….”程安低声道。
商则收紧手臂,搂紧了怀里的人,嗓音低哑道:“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将人送到医院,挂了急诊,医生帮她打了麻醉之后便将她的伤口进行缝合。因为脑袋磕到硬物,引发了轻微的脑震荡,所以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晚。
还有一点,程安说自己这两天右腿不定时的会发软,今天也是因为从沙发上站起来后右腿发软无力,才会摔倒在地上的。为此,商则特意拨了通电话,大半夜的将陆继远召唤过来,让他给程安做检查。
“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两天训练强度太高,她的右腿经受不了负荷才会发生酸软的情况。“陆继远检查完后看了眼床上睡着的人,对商则说,“之前是我欠缺考虑了,过后我会适当对复健方案进行调整。还有,以她这种情况,复健之后最好少步行。可据我所知,她每次从医院回去都要走很
长一段路去到公交站,这样等于之前的训练都白费了。
“我跟她提起过,可没办法呀,人姑娘在A市无亲无故,连朋友都没多少,每天上下班和回家,除了靠自己还能靠谁。“陆继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商则,治疗费用你都全揽了,如果真对
人姑娘有意思的话,不妨从这点下手,例如每天来医院接送什么的……保证不出一个星期,她就对
你投怀送抱了。
商则睨了他一眼,嘴角一掠:“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是个极怕麻烦别人的人,或者说是她害怕欠下太多的人情。今晚如果不是他刚好打电话过去,她恐怕也不会亲自给他打电话求助。一想到这,商则的心突然下沉,不是怪她不及时通知自己,而是他如果没有打那通电话,那她.……
商则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微微蹙眉。
陆继远离开后,商则去外面打了个电话回家,交代纪一元明早自己打车去学校,然后再打电话向学校请了明天一天假,处理完之后他才回了病房。
躺在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眸,纤长的眼睫毛轻轻覆盖在眼睑上方,苍白的脸颊如纸片般白皙脆弱。商则以为她还会再睡一会儿,正准备拿起手机看一会儿新闻,她却睁开了眼睛。
缓过神后,程安才将视线投到商则的身上,似乎没想到他还在这里守着,她愣了几秒,抿唇轻声道:“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商则帮她掖了掖被角,闻声低下了头,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她:“还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了?”
程安愣怔地眨了眨眼,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那语气……
商则低头看着她,那双深邃莫测的眸子里瞻着些微光华,竟比往日还要深沉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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