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我闭门不出,声称偶得了风寒。萧云隐托了芸华将那只镯子给我送回来,难免会有些瑕疵。我从榻底取出木盒,将镯子放了进去,丢置一旁不理不管。
我手中捧着本竹简,关于北维宗的。自上次被北维宗绑了去,已过了四月了,隐记着那群人提到过阿娘的名字。我策着再去北维走一趟,摸清楚阿娘所在的牢房。我将夜行衣收到包袱里,面部带着面罩,绾起秀发,待三更时出宗。
夜深人静,我倚卧在树上,宗门守卫弟子连打哈欠,我窥得这个时机,从树下跳下,单手一翻,跃过石墙,御剑往北维飞过。兴是傍晚,四周无人,倒是十分寂静。地面处偶尔传来几声雀鸣,犬吠。差不多三炷香的时间,我方才到了北维宗宗门附近。我在附近找了棵树躲下,北维宗门守卫森严,硬闯定会被捉着。我瞥见墙角处有一处狗洞,黛眉顿时蹙起,叹息声似是传到了守卫的耳边,守卫警惕地树上望来。几个守卫交谈了一阵,派了两个过来巡查。我见他们逐渐靠近,暗叫不好。屏住呼吸碎步跑到另棵树上,径往狗洞跑去。
我咽了口唾沫,不满地踢了两脚狗洞,满脸嫌弃。迫不得已,值得俯下身子,往里边爬去。一股难闻的骚味扑鼻而来,我忙捂住口鼻,应是有狗往这里边撒过尿,稍忍下便也就过去了。几个弹指的时间,我扒开草丛,从草丛里边露出一只眸子。四处无人,方才从里边出来。
我依着之前的记忆,逐步寻着了大牢口。深呼一口气,而又迅速跑进。飞檐走壁,凡是看见了我的守卫,统统掉了脑袋。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我舔去唇边的鲜血,往最中心处前去。一想到待会儿便能见到阿娘,我兴奋得手舞足蹈。待我走到中心大牢时,却四处不见人影。
我呆愣了半晌,极其阴森的笑声传到牢房门口,简直令人毛骨悚然。我张望四周,遂跃到墙角处一块平台处,除去下边的地方,整个牢房一览无余。笑声过后,是猛烈的咳嗽声。
“常卿...咳咳...你想干什么?”沙哑而虚弱的声音从牢门处传来,我定睛望去,险些从平台上摔下去。是阿娘....若不是她眉间那颗朱砂痣,我简直认不出她来。乌黑的秀发变的苍白,皱纹爬满了脸庞,那道被刀刮伤的疤痕显得整张脸更加狰狞。脖颈、手臂、鲜红的刀痕触目惊心。我垂下眼帘,靠在石墙边,热泪盈眶。那个被称为常卿的男子闭唇不语,粗暴地将阿娘丢在地下。伫立在门旁,甩了甩手掌。我瞧着像是八年前的那袭白衣,眉宇间已褪去少年的稚气,眸中尽是戾气。我倚在平台边,平下心来。想来若是现在退出去,定会被抓个满怀。我只得候在上边,静观其变。
常卿喉中发出不满的哼声,转身便走。我阖眸呼气,跳下平台。将那只玉镯丢到牢房里边,拍袍回宗。闯一次监牢耗费了我大半体力,我不得已在回宗途中歇了半晌。再到宗前已是破晓,一抹微弱的金黄从天际探出,我大摇大摆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宗门,少顷,我忽发觉不对劲。宗门大敞,守卫弟子不知所踪,若是被任何一位师尊寻着了,可是废掉全数内力,逐出宗门的大罪。眼下不过午时不到,若说是去用早膳也不合理罢。一双杏眸警惕地眯起,我环顾四方,一动不动。
一无力的双手地抓住了我的脚腕,顿时脊背发凉,毛骨悚然,我忙踢开那双手,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后背靠上一个结实有温度胸膛。我找回了平衡,回眸一瞧,萧云隐满脸疑惑地看着我,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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