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依着芸华言语,去了校场。兴许因为是清晨,校场上空无一人。我四处张望,却无法望见那袭白衣。等了良久,迟迟不见师父来,我轻蹙黛眉,有些恼了他。甩袖欲走,一道白光刹那间挡在我面前。
“师父安好。”
我笑颜满面,仰头看着那袭白衣,翩翩若谪仙,被面具所遮住的脸只露出双眸子。
“沉不住气。”师父瞥了我,烦躁地甩了甩袖袍,我听着他语气显是有些恼了,他那只布满厚茧的手在我头顶重重地拍了下。我到吸了口凉气,“嘶....”素手摸了摸疼痛的天灵盖,从腰间抽出那把赤壁剑,双手呈给师父。
师父把剑拿过,手指按住我的眉心。我感受到一股能量流淌过我的全身,很柔和,很舒服。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师父才把手放下。沉鸣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筋脉通透,是习武的料子。”
他说着,赤壁出鞘,在我眉间取了一滴血。滴在赤壁的剑柄上。“认主。”他简短的概括,抬起袖袍,我忽觉着眉间有些痒,摸了摸被割伤的那处,伤口奇迹般地愈合了,我惊讶地看着师父,师父神色淡然,又把赤壁丢给我,我连忙接住,不住地掂量手中器物,剑身纤细,剑柄雕刻着凤纹,倒挂着玉佩。略有些愣神,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上。我方才拉回神来。
我跟着师父到了校场中心,师父从背后抽出一柄银剑,寒光乍现,竟觉得有些刺眼。转瞬,师父就已将剑向我刺来,我慌忙抽剑抵挡,不到一回合就败在师父手下。师父撤剑,我额上布满了冷汗,又喘着粗气。回忆方才,压根就没看清师父怎么到身边来的,就被银剑抵着喉咙,想到此,我咽下一口口水。师父在旁边立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休息完了没,好了就继续练。”
我扶着旁处的树木方才勉强站起,怎想那只手被师父打掉,我又摔倒在地。“自己站起来。”师父的语气很严肃,还有些生气。我揉了揉被摔疼的膝盖,手臂布满了淤青,我虽勉强站起,但是还立不稳。师父摇了摇头,嘴里发出长叹息。“弱不禁风,练马步罢。”说着,那双手粗暴地给我调整姿势。“站到晌午,站不好,午膳你也别吃了。”我点了点头,咬着牙,抬着手。
“身子端正了,手怎么这么低?挺直背....”
师父不时拿手上的剑拍打我的手臂,训斥声徘徊在整个校场。我顿时觉着鼻子酸疼,努力没让那泪涌出。
“是!”
那时是炎夏,我站在日光最强烈的地方,汗水浸湿了白袍。不出意料,师父果真没让我吃午膳。我一直在校场站到了傍晚。
师父冷哼一声,一甩袖袍。“放罢。”我如释重负,倒在地上,那膝盖通红,满是淤青,手臂一道道被师父的剑打出来的血印子略显狰狞,眼下走路都困难。师父御剑回房,把我一人晾在地上,将近深夜,师父方才让芸华来扶我回去。只丢下一个字。“弱。”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捌年有余,我也将近桃李年华,出落的愈发亭亭玉立,且能驾驭得一手好剑。年纪轻轻便已成为七品高手,在各个地方都素有美名,可谓春风得意。我惯行走于江湖,行侠仗义,顺着去寻阿娘,那晚的场景我始终不能忘却。我悲,我叹,我恨,又能如何?不过空悲切罢了。
我在京城南处的一座茶馆饮酒,不知不觉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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