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除了杨师道和裴行俭之外。
所有人都绷紧了身子,暗暗捏着一把汗。
屏息紧盯着杨师道。
李泰的一只手已经不由自主,悄悄的按在了他腰间的佩剑上。
他这把剑,除了在土门关使用过之外,他一直以来都将其当做一个配饰来看待。
他更喜欢吟诗作赋,并不喜欢杀人。
或者说,他不是一个喜欢自己动手杀人的人。
可现在,他不得不做好准备。
只要杨师道和裴行俭有一丝想要反抗的意图,他就要第一时间拔剑在对方的身上戳几个窟窿。
只要杀了这两个人,成都府就是群龙无首。
其他的人,绝对不敢对他们几个皇子不敬。
李恪似乎并不担心二人意图不轨,他绕过桌案,踱步来到杨师道的面前,郑重一拜:“请外叔祖父教我,独孤彦文们的存在是否合理?”
“他该不该杀?”
这一声外叔祖父,杨师道心中唯有苦笑与苦涩。
他和杨广是堂兄弟,李恪这一身外叔祖父称呼没有错。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眼前这位是李唐皇室的皇子,而他不过是前朝杨氏皇族。
北齐、北周、隋、唐。
皇朝的更迭就是一笔糊涂账,无论是那个一个王朝替代另外一个王朝,都不会赶尽杀绝的。
因为士族颠覆上一个皇权的同时,也保证了皇室其他血脉的传承。
密织如网的士族,是杨师道活下来,还能在新朝位高权重,官居显要的原因,同样也是他此时与李恪这个小辈亲戚站在对立面的原因。
李恪看杨师道不说话,踱步在二人身边徘徊,说道:“存在即合理,垄断一切,爬在百姓身上,不断的吸血,灾荒之年,凭借着消息获得的优势,割百姓的草,是不是这些都能够用存在即合理解释呢?”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明白,一路走来,处处障碍,有人无非是不想让我这个赈灾经略使全权掌控益州大局罢了。”
“好了,现在我站在这里了,跟两位摊牌了,两位只要喊一声,外面的刀斧手就可以冲进来将我斩杀于此。”
“然后你们像一个借口,糊弄朝廷,糊弄天下人,依着士族掌握着渔轮的能力,掌握着书写历史的权利,完全不必担心,今天发生在这间屋子中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而你们也放心,我如果真的殒身于此,父皇是不会为了我一个人,致使天下大乱,天下百姓流离失所,李氏皇权动摇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恪的手轻轻的放在裴行俭的肩膀上。
裴行俭身子不由自主的轻微抖了抖,腰更加弯低了几分。
李泰都快哭了。
皇兄啊皇兄,你这不是逼着他们动手嘛!
还给人家分析应该怎么做,疯了吗!
李恪笑看着裴行俭:“裴将军,多谢你没有将益州真正的精锐派出去,我愿意相信你的目的是好的,是为了救我。”
“为了天下的安稳。”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决定孤身入益州,和你们两位长辈、前辈谈一谈,推心置腹的谈。”
“因为我认为你们是身不由己,你们至少心中还是有良知的,有最后的地线——那就是天下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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