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也经历过挺多事儿的。”高一飞在夜色中轻轻叹了一囗气,热意在空中凝成一团白烟:“军队里嘛,时不时就要打仗,每天都挺危险的,好几次我差点也跟你一样残疾了。”
“不过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就记得几次特别惊险的。”高一飞平静地讲述道:“最惊险的应该就是那次。我忘了具体什么事,好像听说一个小战友被敌方捕了,关在大牢里。”
“我当时立刻就跟上级说明了事情,就是张将军,你应该也认识。”高一飞看了一眼乐佳:“但他当时不同意,说现在情况紧张,部队里兵力不够,无法营救。很有可能把更多人的性命搭上。而且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可能是因为这个小战友和我关系比较好,也可能是年轻什么都不知道喜欢打抱不平。总之我当时脑子一热,自己一个人骑上马去营救。”
“大概赶了三天三夜多的路好不容易才找到敌方的军营,但我没想到张将军竟然说对了,我的那位战友根本不在里边,这就是一个敌方设置的陷阱!我被一大群人拖进去关在牢里。他们用鞭子打我,还用火钳烫……反正各种各样想不到的方法折磨,我都感觉快要死了。还好我战友发现的早,带了一个排的兵力,及时赶来,才把我救出来。不然估计就死了。”高一飞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讲的很随意,仿佛根本不是在讲自己过去的事。乐佳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你战友叫什么?”
高一飞一愣,看着乐佳,闭眼开始努力回忆这位小战友的名字,最后还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忘了。”
不知有没有看错,乐佳的眼里划过一抹淡淡的遗憾,但很快又被微凉的夜风吹散。
高一飞又平静地讲了许多。
大多是关于战友之间的小事,他和王大鹏夏天的打闹斗嘴,也讲了生死离别,比如他和战友张博涵。
他一句一句讲着,乐佳静静听着。恍惚间,曾经在军中的那段记忆一点一滴地从眼前流过。
他初到军营时,结识了四个战友,高一飞,夏天,王大鹏和张博涵。他的战友们都很开朗,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而他自己不爱说话,便独自待在一旁,听着战友们的聊天,心中也觉得温暖。
张博涵的牺牲是他们四个人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口,也包括他。
但他们只能怀着思念和悲痛继续作战。
“人这一生总要经历点风浪的,所以别多去想了,我们——”高一飞回过头,发现乐佳竟然已经倚着椅背睡着了。
月光勾勒着他瘦削的脸,轮廊边缘仿佛发着淡淡的光。
他眼帘轻垂,在夜色中,整张脸微显苍白。
高一飞垂眸盯了很久。然后脱下外套,轻轻盖在对方身上,上前将乐佳从轮椅上抱起。
似乎是生怕惊醒对方,他动作很轻,踏过几节楼梯,把人放到了床上。
乐佳应该是睡的很熟,睫毛轻颤,没有要醒的意思。
高一飞静立在床前,注视着床上安睡的人。
他本以为乐佳是个不染世俗隐居山林的逍遥客,烹茶种花,闲来无事。
而只有他像现在这样垂下眸子,静静打量着这张积累了岁月沉淀却依旧俊美的脸时,才会意识到:乐佳见过的世俗,可能会比自己还多。
他并非逍遥自在。
世间也无人能做到真正的逍遥自在。
第二日,高一飞起的很早。
他不想吃乐佳煮的花瓣粥,打算在他起来之前把早饭做好。
他切了几片青菜和一小点火腿放入锅中煮。煮完盛起,推门去看乐佳。
但屋里并无一人。
高一飞心生疑惑,在整间屋子里转了一圈,都没发现人影。他又跑上了楼,见乐佳的轮椅还留在阁楼上。
那他人能跑哪儿去?
高一飞有种莫名其妙的着急,跑出屋子,在花丛间穿梭。
“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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