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冰裳转身欲走之际,澹台烬终于开口,叫住了她:“大小姐现在依旧不能杀我吗?”
叶冰裳定定地看着澹台烬,他才反应过来吗?
澹台烬嘲讽一笑:“大小姐,叶夕雾也是来杀我是吗?”
“她从前百般救我,并不是因为对我情根深种,只是因为没有到杀我的时机对吗?”
“我与她成婚之日,其实就是一个时机,可惜叶夕雾一招不慎,没能杀的我,于是只能等下一个时机了。”
“天底下竟然有我这样自做多情的人,竟然以为有人会喜欢阴暗鄙陋如地沟老鼠的我。”
“哈哈哈哈哈……”
叶冰裳没有回答他的话。
此时此刻澹台烬也不需要回答了,他所猜测的,就是实情。
“澹台烬,再怎么阴暗鄙陋的人也会有人喜爱。”
“你只是没有遇到那个真正真心爱你毫无所求的人罢了。”
“你的母妃,爱你之心,远胜过时间任何一个人。”
“她若知道了你这话,只怕要心疼了。”
澹台烬:“大小姐如今竟然还肯跟我这个什么利用价值都没有的人废话?”
叶冰裳淡声道:“澹台烬,诛魔除妖,是神的使命,我只是完成我的使命而已,你不必如此嘲讽。”
澹台烬拿起手边已经干枯的野花,问道:“叶夕雾也是神吗?”
“她若是神,为何会被天诛而死?”
叶冰裳先向他道了歉:“许久没有给你送新鲜事物了,你手中的花都枯萎了。”
然后才向澹台烬解释了叶夕雾的来历:“叶夕雾是五百年后的修仙者黎苏苏,借助过去镜之力,回到五百年前,就是为了诛杀魔头,也就是你。”
“可是黎苏苏,她生来便是个死胎,神魔混血。”
“她的母亲你也知道,就是初凰,父亲自然是帝冕。”
“当日上清与魔神大战,初凰其实并未陨落,她妄用神力,窃取天材地宝,偷人气运,这才使得黎苏苏出生。”
“初凰也因逆天而行,神力耗竭消散,凤凰一族也因天谴尽数夷灭。”
“叶夕雾身死,是因为身上背了太多孽债,为天地所不容。”
澹台烬细细地听着,突然出声:“那我呢?”
“我的出生如此诡异,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为天道所不容吗?”
叶冰裳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你是魔神为了出世挑选的容器,你的命运是魔神亲自为你指定的。”
“你身死之日,就是魔神借用你的躯壳重生之时。”
这世间之事真是可笑!原来自我一出生,我的命运就被提前写好了,我的一生,都活在操控里,就像戏本子里荒诞愚蠢又无知的主人公一样。
澹台烬依旧捏着手中枯萎的花,问道:“大小姐预备什么时候杀我?”
叶冰裳轻声道:“等我重新安顿好上清之后,便是你的死期。”
“那大小姐,你还会来这里教我吗?”
叶冰裳奇异道:“你想让我教你什么?”
“教我做人,我不想来这世上一遭,临死之时,连人也不知道是什么。”
“好。我认下你这个弟子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些人惯会不甘心,她要拿澹台烬熔炼诛仙剑,这味材料,最好一丝怨念也不要有,足够纯粹,才能洗尽意识,做一把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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