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之神在上,您虔诚的信徒弗里萨特·梅根接下来将要绝无半点虚假地在这张纸上写下这位行将就木的老爵士幸福与充实的一生,并将他最珍贵的宝藏——法尼提欧之眼的碎片赠送给第一位找到这卷回忆录的人。
我对我的祖国一直怀有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第一种情感使得我像看待象牙城天顶壁画上的持剑天神,亦或是冲在最前线奋战的殉道骑士一般看待她,无论是她使得人类从废墟中崛起的丰功伟绩,还是她无一不是站在世界顶尖的科技水平、艺术文化、政治影响等等,都使我的胸膛充斥着对她深厚强烈的爱;而第二种情感却使我苦恼不已,她那越是深入了解,就越觉得肮脏不堪的黑暗与腐败,以及她亿万子民之间的手足相残和压迫剥削,都使得我怀有一种像是恨铁不成钢一般的恨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两种情感在我心中变得愈发强烈,就如同混沌时代之前一位哲人的名言:“我对具体的人越是憎恨,我对整个人类的爱便越是炽热。”但是,同样是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我渐渐发现这两种情感所指的对象似乎又不再只仅仅是我的祖国。而接下来,我将以九场我人生中经历的战争为线索,向阅读这本回忆录的你来呈现我这九十余年人生的所思所想。
原本,在西部沿海一个名叫喀珂卡的海港城邦里出生的我,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走出那片封闭的小渔村的,但是当时正值帝国【扩张的一百年】的末尾时代,于是在离我出生还有七年的时候,也就是新元历188年,喀珂卡被纳入了帝国的统治之下,而这,也是我命运的最初转折点。
初起时,无论统治与否,对于生活在这座贫穷破败的小渔村里冻饿麻木的人来说其实都无所谓,但当位于西海之上的辉海联邦发现这座河流直通帝国内陆的水城的时候,命运女神开始了对于喀珂卡的眷顾——
之前贫困的村子在几年之内摇身一变,成为了帝国与西大陆诸国开展海上贸易的港口重镇,而我们的生活也焕然一新——渐渐的,被端上饭桌的不再是那少得可怜的小鱼小虾,漏舟和木棚也变成了巨船和高楼......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的父亲原先是渔夫,后来离开喀珂卡去帝国内陆闯荡,做过工匠学徒、当过兵,和伊露亚人打过仗、也跟着商队做过生意,最后又回到老家来,靠着多年打拼而来的经验成了一名商船船长,同样是住在喀珂卡的我母亲在这时与他相识,俩人后来结了婚,接着在195年生下了我。
神像与纪念碑一座座地在居民们对于帝国的欢呼与赞颂中被建立起来,而我也在自己的出生地慢慢成长,我父亲是一位见多识广的人,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和我讲述他走南闯北的经历和帝国的各种历史,尽管他不识字,但还是一直坚持着让我阅读他所能找来的最好的书籍;我母亲则对从帝国传来的【双子神教】有着非常虔诚的信仰,并时刻教导我要保持对祖国和人类坚定不移的骄傲与热爱。
甫从我记事起,我就在不断经受着帝国的荣耀洗礼,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很少外出,也因此几乎没有朋友。每当有重大事情在街上发生时,我都会扔下手中的书上街去——无论是辉海联邦总统前往象牙城访问途中的经过,还是皇家陆军在征讨索弗尔地区前的检阅,亦或是伊露亚战俘在士兵包围下的押送(如果正在读我这段文字的绅士或小姐是一位伊露亚人,或者是其他任何民族的人,要是您感受到了冒犯,请接受我最真诚的歉意,但受限于认知我当时不得不这么想),都使得运河两岸的居民们兴奋不已。在当时,幼小的我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自豪地投向了同一个方向——所有的冷漠、偏见和嘲笑在那一刻都被一种难以言说的亢奋和冲动所替代,而这,就是我开头提到的这两种情绪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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