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凌不疑（十六）

上元节很快就到了，更兼难得太平岁月，四邻无战事，因此宵禁都往后推迟两个时辰，一条长阔的街道，可供臣民观灯游乐。

这天晚上，凌不疑登上城门，从高处看着都城里面的热闹景象，半空中飘着无数的孔明灯，在天上形成了一片闪耀的灯海，而街道上面也是灯火通明的样子，人来人往。

凌不疑身边站着梁邱起和梁邱飞二人，梁邱起正在向凌不疑交代自己的那些布置，却听到梁邱飞有些惊讶地说道：“那不是程校尉吗？他原来也带着家眷来逛灯会吗？那程四娘子今日倒穿的十分打眼。”

梁邱起在旁边凉凉地说道：“离得这么远，你也认得出来？”

梁邱飞撇了下嘴：“前段时间偶然在程家附近的探子说的，程三娘子举止端庄，这走起路来活蹦乱跳的，自然是程四娘子。”

凌不疑微微垂眸，倒是真的在人群之中找到了那个身穿红衣的小姑娘，脸上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对任何事情都感到十分新奇，身上有着一种都城女娘的身上没有的活泼和灵气。

“她是萧元漪的孩子吧？”凌不疑想到程始和他的夫人萧元漪，随口问道。

“没错，程四娘子是程家的老幺，是程校尉和萧女君的唯一的女儿。”

听到这里，凌不疑倒是摇了摇头：“如此活泼的女娘，遇到萧元漪，当真是她的劫难。”

旁边的梁邱起和梁邱飞有些不太理解地问道：“少主公何出此言？”

“萧元漪素来守规矩，死板得很，你们当初也见过程四娘子性格如何了，她在程家的境遇如何，整个都城都知道，不通规矩，不懂学识，她之前怎么对自己的儿子的，你们也都听说过吧。”

凌不疑说的这些话倒是让梁邱起有些赞同地点点头：“少主公言之有理，若是按照萧女君的作风，恐怕这程四娘子是有着苦头吃了。”

“行了，你们也别在这里嚼舌根了，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吧。”凌不疑抬头看着天空，结束了这场对话。

凌不疑在思考，如果他能够利用程少商的话，能够利用什么，得到什么，自己又需要付出什么，毕竟一个和其他都城女娘完全不同的人出现，定然会引起不少人的兴趣，如果利用得当的话，程少商或许会是一个好用的棋子。

过了不久，梁邱飞就来向他复命了：“少主公，那肖世子手中提着的灯笼，果然是和许尽忠相互吻合的图案，他提着灯笼进入了田家酒楼，在门口还扶住了一个女娘，那个女娘的身份似乎是何将军的女儿何昭君。”

“何昭君？她不是早有婚约吗？怎么会这么巧？去查，继续盯着肖世子，看他今日都接触了什么人。”

再怎么说肖世子也是雍王的儿子，雍王是当年陪着文帝打天下的人，凌不疑是不能随便就动的，他只能尽可能地搜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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