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姐姐 (2-1)

“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我们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痛……”凌寒十七把目光移向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时候的鱼白，还是个心高气傲的少年，一门心思地在和贵族们理论，“我说，为什么不能废除奴隶制？！我不是首领么？！这点权利都没有？！”

贵族隐忍着，脸上青筋暴起，但还是有些讨好地回答，“首领大人，请您想清楚废除奴隶制的后果是什么……一旦奴隶失去了束缚，他们会怎么报复我们！”

鱼白咬了咬牙，笃定地道，“你不要把所有人都看得和你们一样！”

其中，一个戴着高礼帽的贵族，把他手中的权杖在地上敲了敲，发出噗噗的闷响，“那么，敢问首领大人，人是怎样一种生物？是，我承认，我们贵族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但那些奴隶就一定比我们善良吗？就因为他们受过苦难？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呢？您一向强调人人平等，那么，您武断地认为所有的奴隶都值得赦免，所有的贵族都是坏蛋，难道就不是在歧视吗？”

“我……”鱼白一时语塞。

“我看，首领大人会突然鬼迷心窍地向我们提出这种建议，一定是被奴隶迷惑了。”贵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鱼白。

鱼白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等等，你们监视我？！”

“怎么？派人看着点自己家的狗，防止它跑丢都不行么？”

鱼白噎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难受，难受的要命，但又说不上来哪里难受。

他愤然离开了大殿，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朱雀岛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的街道冷清得几乎没有人。没有集市那样的东西，也没有摊贩，街上只有两种人，富人和穷人。

“咦？大……鱼白？”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鱼白回过了头，是殃。

“您怎么来了？”殃提溜着个篮子，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鱼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难受和委屈全都憋回了肚子里，温和地笑了笑，回答，“没事，出来走走而已。你呢？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是来帮贵族大人采购物品的。”殃的目光向远处游移，鱼白注意到她的手臂上又多了几条伤痕。

少年的心里涌起一股怒意，他咬牙切齿地问，“你手上的伤，是他们打的？”

殃一愣，支支吾吾地说，“不……不怪贵族大人们，是我手笨，没做好我该干的活……”

鱼白一字一顿地说，“错了就是错了，哪怕是贵族，也不能颠倒是非黑白！你不是奴隶，你是人，人就得要有自己的尊严！被打了要打回去！哪怕打不过也要骂回去！”

他的这通豪言壮语还没说完，旁边居民楼上的一扇窗户突然打开，泼下了一桶凉水，刚好把他淋了个湿透。

殃忍不住笑出声来，“噗！哈哈！对、对不起，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

鱼白扯了扯嘴角，气急败坏地朝居民楼大喊，“没看见有人在下面嘛？！泼什么水？！”

窗户上探出来一个贵族大妈鄙夷的脸，“不好意思啊小个子，你太小巧了我没看见。”

鱼白沉默了一会儿，直接抽刀对着居民楼一刀挥下！石砖墙发出一声巨响，当即裂成两半！！整座楼都裂了开来，那个大妈在上面嗷嗷直叫：

“啊啊啊啊！可恶！！！我新买的楼！！！”

一身湿还没带钱出来的鱼白，只好灰溜溜地跟着殃回到了奴隶的居住区。

殃强忍着笑意，给他拿了一条粉粉嫩嫩的小裙子，说，“那个……我这里没有男装……”

鱼白惊魂未定地看着裙子，觉得自己的节操危在旦夕，发出了凄惨的叫声，“不！！！打死我都不穿女装！！！”

十分钟后

鱼•打死我都不穿女装•白被强行扒了衣服套上了小裙裙，还戴上了一顶棕色假发，反而有了一种娇弱的美。

鱼白蹲在角落，碎碎念，“完了……这辈子完了……嫁不出去了……”这用词是不是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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