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进了书房,玉娘一旁找书,我则与坐立不安的刘妹婿寻着话头,父母,兄弟,家世,官职旁敲侧击地透了底,待玉娘寻好了书又引他们二人讨论起来,自个儿则寻了借口出了书房,午膳时再寻他们二人,已是相处得颇为亲切了。
午膳已过,刘晏辞别了阿妹尽兴而归,因着人是我拉来的,是以还是由我亲自送回家,去的途中还遇到一溜颇气派的车马,瞧着是哪个亲王王妃之类。
我不知为何心下有些不安,自街上溜达一圈回了府,方进门,便被早候在门口的王管事唤去了厅堂。
府内似有贵客造访,院里却是我方才街上遇到的亲王府的人,我家仆人则退在廊外小声议论着什么,若非气氛还算和谐,我都要怀疑是否有人来我家闹事的。
非是我胡乱猜疑,迄今为止我可未曾结交过哪家的亲王,当下这森森的阵势不像是什么小事,若是真因什么来寻我的麻烦,我这个小小的国公可开罪不起。
已步入堂内,因着心下好奇我暂不作声,掩身屏后偷听起来。
我听到一妇人略带鼻音的询问:
“夫人……可否让我看看这奁?”
堂内围座的桌前,那两位不速之客要去母亲手里的奁看了起来。
一位竟是我朝会上见过的雍王,另一位衣着不俗的妇人,应当是雍王妃。
雍王妃此时抚着母亲捧来的奁发着愣,雍王则手忙脚乱地打开奁取出内里的物什,展开内里铺着的锦布一看,竟刷地掉起泪起来。
母亲大约是晓得什么,与雍王妃继续讲道:“不瞒二位,这孩子其实乃是我从地里挖出来的。那时我夫和几个孩子新死,我未死成,醒转后寻了处地葬了他们,正巧挖到了这奁,以为是谁人偷藏的宝物,哪成想里头听到婴孩的哭声,一打开,竟是个活的!”
母亲想必那时很震惊,至今谈起发现到我的那日仍是带着颤音,等着自个儿粗粝的掌叹道:“只有巴掌大,我从未见过那般小的婴孩!估摸着至多不过七八月就生下来,叫唤的声音也细细弱弱的……唉,那么小,又埋在地里那么久,都不知是怎么活下来的。”
“福瑞元子,老妇早该想明白的。”
她狠狠地掌了记膝头,指着雍王手里写着字的布,恍然一叹:“这‘福瑞’可不就是大王和杨妃合字,‘元子’便是长子之意么?某还以为是‘庇佑祝福,元氏之子’意,好心与孩子起得元生这名儿,当真是闹了笑话。二位殿下,愚妇见识粗陋,会错了意,还望见谅。”
我方明白过来这二位大约是我那未曾谋面的父母。
天哪,我这辈子都未曾想过寻回我的生父生母,我还以为他们是岭南人,哪知竟是皇帝唯二的兄弟,多年无子的雍王!
母亲致歉之际我探出头来:“是真的么?”
雍王和雍王妃转过身来,惊喜看我。
与我想象的有些许的不同,我的父母并不如何年轻,两人皆是四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看着比我养母怕也年轻不了多少。
“过来过来。”
母亲与我慈爱地招了招手,指了指雍王妃身旁:“你不是总问我要你阿娘么?这便是你的阿娘,去坐她那儿吧。”
雍王妃那张的确几分相似的脸与我一笑,我乖巧地坐到她的身侧,被她拉着手捧着脸蛋看了又看,雍王自我身后蹭过来,揽过我的肩膀连赞着好孩子,比得了什么宝贝还要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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