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失落且腻味地诵了半段洛神赋,复正儿八经端坐起身,甚是儒雅地与我一拜:
“前日酒楼一遇,见仙姝零落于风尘,心生如此妄念,有无礼之处,还望‘夫人’海涵。”
他说的前日之事,乃是我初初病愈,为掩人耳目作女子打扮去董家酒楼看戏,差点让他当成哪家小妾拐带回府的糟心事,未成想今日禁苑再遇,一眼让他给认了出来。
于此人我只评作“人面兽心”,好色不说,还光天化日之下拐骗民女,民女也就算罢,竟还喜欢有夫之妇?有夫之妇也罢,竟然还喜欢带孩子的寡妇?若非我自个儿寻了机会逃脱,怕是现在人在他府邸哪个房里关着呢。
什么癖好啊这是。
我没好气地白了眼他,同是假笑地拱了拱手道:“不敢不敢,殿下您可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孙’,“皇姑母最喜爱的侄子’,而某不过‘一介小小草民’,自然不敢违背命令,是这样,莫如依着当日殿下的意思,某就去你家府邸‘暂住几日’如何?”
如是调侃下来对方灵醒几分,惊慌乃至惶恐地冲我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皇后大人,某只是那日看走了眼,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他解释罢偏头看我身后的芙蓉,我亦不搭理他,于是两人之间只剩下紧张和尴尬了。
见此人当真没那胆量,我亦无心多加谴责,大人大量地放过了他:
“殿下既道‘君子怀德’,自当让某这个‘小人’找不出错才是,可莫如当日那般言行不一,惹人笑话才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耽于美色,总有一日会为色所害。”
我看了看高爽的天,面色不辨喜怒:“回汝诸兄姊,我这如意香棠梨为魂,香茅为魄,辅以莲子心,柏子仁,碾作粉末,经秋露沁润,午日曝于菊下,灼一缕青丝,和以羊脂充囊,随身即可。”
经此一事,方才丁点的酒意褪散,我如约回了宴席,许是耽误了许久,席上的宾客醉得飘飘然忘乎所以,唯有女皇还有些意识,醉醺醺地指着我要我跳舞……还是我许久未曾跳过的赵舞。
席间响起一声婉转清笛,已是回座的临淄王不见方才与我的情状,白生生一道地请于席下,笑吟吟地拜过皇帝,又笑吟吟地拜过宾客:
“皇后作舞,便让臣伴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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