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珍珠串成的金璎珞,上头铸着上古天女乘青鸾的銮驾下凡的故事,金丝密密麻麻扭成祥云的纹路,坠着三色芙蓉,很是精致。
出殿后六弟便盯着我的脖颈不住偷看,眼睛里的羡慕都快要溢出来了。
我抚着女皇赏赐我的璎珞与他挑眉:“想要?”
六弟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副十足的馋涎之相。
左右无事,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六弟巴巴的注视下触触自己的脸颊:“你亲我一口,我就给你。”
六弟温凉水润的嘴巴飞快碰了下我的脸蛋,摘下我脖子的璎珞喜滋滋地塞到我手里,理所当然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是我的啦,兄快为我戴上吧!”
唉没办法没办法,都是让我给惯的。
我为我这没心没肺的六弟戴好了璎珞,正琢磨着趁着下午的空拉他去哪里玩,公主府却来了人。
公主邀请我去瞧瞧她新修成的太平观。
实话而言我并不想去。
我正权衡着她是不是又在捣鼓什么要坑我的事,瞟到身旁纯澈的六弟,忽想起了那事。
我爽快地应承下来,带着六弟去了太平观。
太平观将近占了一坊之地,正在皇城西,虽说只是道观,但假山树木亭台楼阁一点也不少,今日天气不错,我们进园的时候仍有仆从在路旁敲敲打打地修理什么,室内家具齐整,俨然一副要在这里住下来的样子。
正堂不同园外的精美,里头的摆设很清净,非是木便是石,翩翩飞舞的鹤屏之后,一座汉白玉像跏趺而坐。
是一位道人。
那道人莲冠法袍,目色清和,端姿神凝,分明而立年纪的面貌,却给人一种已过千百年的风霜之感。
而他座下此时正襟危坐着一女子,此时亦是道服玉冠,正仰目对着那玉像发着呆,不见转身。
我松了六弟的手上前见礼:“不知公主传命有何……”
“阿父。”
我讷讷闭了嘴。
修巽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把华丽的剑:“阿父,那些事,我都想起来了。”
是西君铸的第二把剑,名曰勾陈。
这勾陈里头藏匿的那些记忆,是我亲手封禁的。
并非我不让她知晓过去,而是勾陈里的内容实在残酷:她若是知晓自己是被人剖腹取出,却养在杀父仇人的门下近百年,与世人一般听着祝融的污蔑而憎恨于我,直到被仇人之后设计追杀,死前方知晓我被害的真相后,怕是也会如同当年那般气得自戗而亡。
我的命运终究还是延续在了她的身上。
不过如今说这个已不重要了,她解了禁制,记起那些不大美好的事,此时拿着那剑满目的懊悔和悲怆,已是被那悲哀的事实刺激得几近崩溃。
“此事说来话长……”
我趁她不注意一把夺过勾陈,眼疾手快地扔给了身后的东君,转而与她道:
“好孩子,你当时幼小不知事,不逞之人趁机作乱,是早有预谋,时隔万年沧海桑田,你能活下来便是幸运,为父欣慰来不及,又岂会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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