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了我一眼,我却嬉皮笑脸地与她拱了拱手:“太后所言甚是。”
母亲说得对,我与大兄皆是疯魔了,皆不约而同地喜爱上了这个异父异母的阿弟,可见在眼光这方面,我们二人不愧为同母同父生的亲兄弟。
也幸而我的大兄早逝,再不能与我争我的阿竟了。
今日午休已过,我牵着我的乖乖阿竟与母亲告辞,待回到自己的大业殿,又看到了苏威等人候在殿外。
是的,是“又”。
大约是我那父亲余威尚在,我黑下来的脸色唬得他们退缩半步,不需我说什么便开始打着磕绊作拜起来:“圣圣圣圣上,臣臣臣有事禀奏。”
呵,平日在下头不嘚瑟得很,怎么见了我和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心下嘀咕着一瞥他手里的一摞文书,面上依旧没什么好气:“我说苏老大夫,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您自个儿处置便好,怎么又来问我了?哎呀,您怎么还拉着李仆射过来,莫非你俩又吵架了?我说你们就不能和气一些吗?整日这么吵来吵去的成何体统,事还做不做了?”
两位仆射照面便被我批了顿,中间还夹了个左右为难的王珪,三位宰相互相推诿半晌也没人敢站出来说话,我等得实在不耐烦,只好夺了他们呈递的文书翻看起来。
是回洛仓、黎阳仓、永丰仓、河阳仓、常平仓的汇报。
我扫一眼没了半数的存粮脸色差得不能再差:“这次消耗颇多哪……”
苏威是了解我的,晓得财粮是我的心头肉,遂觑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禀道:“陛,陛下莫急,这些粮今岁借出去,明年后面再加倍收回来就是。”
收回来?
还加倍?
大业七年水患,大业八年旱灾,这么搞是嫌下头太太平了么?
我皱皱眉看向苏威,他忙低下了脑袋不与我对视。
这人怎的如此胆怯?也亏得祖父和父亲将他委以重任,可惜此人有些家学,却没有他父亲苏绰那般的本事。
你想做亡国之臣,我还不想做亡国之君呢。
对于此类馊主意我是失望的,更没好气地合了文书:“借出去的东西就别想着收回来了,能还回来多少是多少,就那样吧。”
就那样的意思便是爱还不还,不还罢了。
粮食虽有些匮乏,好在尚未因征辽东元气大伤,也幸我那父亲走得早,那些本是服役的民众大多已回了各家,约摸再过五六年便可养回来大半。
李仆射眼睛一亮,拉着王尚书就与我激动一拜:“陛下圣明,就……就这么定了?”
“去吧。”
我摆摆手糊弄了过去,那三人也舒了口气拜辞而去,阿竟则在一旁看热闹看得出神,连我摸了他脑袋都未曾还手:
“好阿竟,今日暑热,随为兄泡凉水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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