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昏黄破旧的白炽灯,散发出的光芒飘忽不定似有似无,犹如一抹篝火闪烁其中,也像是一团鬼魅隐匿于黑暗中,明明身处光明,却比黑暗更加可怕。
“吱呀——吱呀——”
掉了漆的木门露出原本浅棕色木心的面目,因为合页脱落而失去支撑点,它正无依无靠地晃动着,像是在控诉自己的不满。
轻风拂过,木门关上。
“嗡——”
这是因年久失修而不被人关注,所以常年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发出的抗议。
它落满灰尘的扇叶一旋一转,如同舞女的红舞裙一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再平淡地旋转散开。
这是一间厕所,无论我把它描述得有多“高雅”,它始终只是一间厕所。它只会安稳地在某个地方扎根入住,然后静候每一个有需要的人进入,方便完之后再离开。
就像一出平平无奇的小演出,既不令人回味,也不令人印象深刻。
“嗒——嗒——嗒——”
一阵不紧不慢又不轻不重,并且极具节奏感的脚步声传进了厕所里。
听上去像是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的声音,我似乎能够想象到那是个高高瘦瘦的女人,穿着一身红裙子,踩着一双亮红色的高跟鞋,及腰长发散在身后,显得既大气又诡异。
果不其然,有个高高的女人走了进来,目测大概一米七六左右,在她走进来的同时,有一种怪异的摩擦声也随之而来。
“沙沙……”
似乎是某种编织袋放在了地上被拖拽前进所发出的声音,而且编织袋里肯定放满了什么东西。
女人的肩上挎了一个黑色的包包,金闪闪的标识嵌在中间,微微泛起了银白色的光泽,晃得让人睁不开眼。
女人的右手拽着一个不小的编织袋,鼓鼓囊囊塞满了东西。
此时,这间厕所里并没有人如厕,外面的街上也没有一个行人。
女人鬼鬼祟祟地探头张望了一会,才拽着编织袋走向一个坑位。
这个坑位很是干净,也许是厕所的保洁人员工作做的不错,每天都会保持着这种洁净。
女人站定,伸手抹了下虚汗,左手上做的美甲在昏暗的灯光下却是如星星一样,熠熠闪亮。
她缓缓地放下编织袋,慢慢蹲下身来,解开了编织袋的系带——里面是一堆血肉模糊的碎肉,不清楚是什么生物的肉。
因为这里并不明亮,可以说几乎是凭着女人卓越的夜视能力,她才进行得如此顺利,当然也离不开她花了一个星期的蹲点排查。
女人似乎很是嫌弃编织袋里的东西,她皱了皱眉,并不想伸手去捻,而是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副塑料手套准备戴上,可是下一刻,她顿住了。
因为她看见在那堆模糊不清的碎肉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发光,还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的光芒。
女人仍旧没有伸手去够,她抬手抓起编织袋的一角,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把碎肉倒出来。
不一会,有一个东西叮铃当啷地滚落出来。
是一枚戒指,戒身应该是用纯银打造,可是戒指中镶嵌的却是一颗实打实的,殷红色的钻石。
红钻石在时明时灭的灯光下,溢出诡异的光芒,像是一只红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女人,又像是一个血盆大口,随时会张开吞噬掉女人。
女人却顾不上恐惧,她急急忙忙扑向那颗红钻石,她也确实抓到了什么东西,而当她打开手掌一看,那却是一只血淋淋的眼珠。
下一秒,女人的脚踝被坑位里伸出的一只惨败手掌攥住,那个东西攥得很紧,果然,女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拉进了坑位里,砸了个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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